一句話問的王姿登時啞言,嗓子里像是落滿了灰塵,漲漲癢癢的,異常難受。她低頭悶了一杯酒,放下酒杯的瞬間淚應(yīng)聲而落。蘇煙說的對,她的貞操早在那時,被那個男人奪走了,一同被掠走的還有她最天真爛漫的愛情。
酒入愁腸,那人的身影在她眼前越發(fā)清晰起來。她永遠(yuǎn)都忘不了他替她擋下那一巴掌時的決絕,他說:“媽,別打我姐?!币蛱弁炊澏兜纳ひ敉赋龅膱远ㄊ撬@輩子聽到的最美好的聲音。他愛她,可她何嘗又不傾心于他呢?自開始她便已料定這輩子最美好的感情將會止于流言。縱然早就預(yù)測出未來,卻又對結(jié)局無能為力。這樣的痛楚,該是怎樣的錐心泣血?
她與他,為什么會是這樣尷尬的關(guān)系呢?他們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只是因為她父親和他母親是夫妻關(guān)系就生生拆散他們?這讓她如何不傷心?
王姿的淚讓蘇煙有些手無足措。她扯出一坨紙巾慌手忙腳地往王姿臉上蹭,暗地里直埋怨自己嘴拙。
王姿這人樂觀,她的性格直接決定了她的心情。說笑就咧嘴,說哭立馬就掉淚。她這脾氣就跟陣風(fēng)似的,多灌兩杯酒大大咧咧的性子立馬又回來了。她一拍大腿:“沒事,煙姐。吃!”
蘇煙被王姿給郁悶的直翻白眼。關(guān)于王姿將初夜給了一禽獸的事兒,蘇煙也略有耳聞,王姿這人素來直腸子,說起她的私事就跟說大馬路上的路人甲似的,她總拿自己那點破事教育江悅和她那一票兒姐妹兒:想當(dāng)年我年輕那會兒——結(jié)局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見紅本兒就不能上船!
江悅跟王姿的鐵姐妹兒關(guān)系就是從那時候建立起來的。王姿這人敢愛、敢恨、敢面對、敢承擔(dān)的個性是她一直追逐的目標(biāo)。
齊魯暴躁了,指著王姿吼:“吃吃吃,吃貨!爺現(xiàn)在急躁著呢,你說江悅這好好一大活人能去哪兒呢?”她把手機和包交給他,敢情是讓他給保管的!
現(xiàn)在倒好,手機跟錢包都跟他那兒擱著呢,想聯(lián)系又聯(lián)系不上,打她宿舍電話也沒人接。這地兒大的離譜,距離B大也遠(yuǎn),她又喝了點酒。就她那酒量,齊魯越想越擔(dān)心,這要有個好歹,他可怎么辦?齊魯這下完全炸毛了。別說是生人勿進,就是自己人也不能出現(xiàn)在他三米之內(nèi)。
他打電話叫來了所有能叫的人,草草將分工安排了他們一番,自己就驅(qū)車去了江悅宿舍。讓齊魯在宿舍找到了正酣然大睡的江悅。等齊魯趕到的時候杜炯之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離開了??吹剿旰脽o損,齊魯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兒。累了一夜,直到這會兒才松了一口氣。他遣散了眾人,疲憊地窩上江悅的床,親了親她的臉蛋兒,摟著她的小蠻腰,沉沉睡去。
頭痛欲裂的感覺讓江悅漸漸清醒了起來。天地眩暈,身上更像是被火車碾過了似的。她緩緩睜眼,陽光有些刺眼。躺在床上腦子開始跟倒帶似的回放了起來。她記得好像捉著一個人的手咬出了血,咬人的原因她記得,她強行逼迫人家做了她男朋友。但,那人是誰呢?腦中一片混亂,實在是想不起來。
她拍拍自己腦門兒,習(xí)慣性地伸手去摸枕邊的鬧表。卻不料摸到一張溫?zé)岬哪槨?/p>
江悅驚悸了。她霍地睜眼,眼前是一張放大的臉,挺直的鼻梁,白嫩細(xì)膩的皮膚,薄薄的唇,微微上翹的眼角。整個人完美的堪與小言里的完美男主角相媲美。
齊魯!江悅的心驀然一沉,她從來不知道,齊魯原來這么帥!安靜沉睡的他完全沒有平日里的飛揚跋扈浪蕩不羈,更憑添了一份男性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