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05

馬可-奧勒留 作者:(英)弗蘭克·麥克林恩


公元132年到135年的所謂的巴爾庫克巴叛亂是巴勒斯坦地區(qū)爆發(fā)的,對羅馬地位威脅最大的起義,也是猶太人第一次克服了他們派系斗爭的惡習而團結(jié)到了一個共同的領(lǐng)導之下,也就是神秘的西蒙·巴爾庫克巴(Simon Bar-Kochba)。是什么引發(fā)了第三次大起義還富有爭議。羅馬人在任何重大場合都絕不會排擠猶太人,但是他們并不信任猶太人,因為他們認為猶太人是潛在 的第五縱隊,他們深深地記得圖拉真的帕提亞戰(zhàn)役中被猶太人“背后捅了一刀”的痛苦。有人說,哈德良對割禮的嚴厲禁令是導火索,但更可能的起因是他把耶路撒冷重建為羅馬人定居地,特別是考慮到后續(xù)的事件,也許來自于受藐視的安提諾烏斯的新的狂熱信徒。因為很明顯的原因,這個皇帝發(fā)跡于東方。無論如何,猶太人的突然起義讓羅馬人驚慌失措。當他們認識到他們小心翼翼的計劃已經(jīng)引起了造反的時候,他們難以置信,并憤怒地予以反擊。猶太人游擊隊在全國范圍修建了地道網(wǎng)絡(luò)。在斗爭中,他們在武裝自己方面展示出了天才般的才能。得知哈德良對軍隊的管理事無巨細,絕不采用不合格的武器和盔甲,猶太工匠故意生產(chǎn)出有缺陷的武器,因為知道這個極其挑剔的皇帝會棄用它們。這些武器裝備被正式棄用了,但被猶太人秘密收集起來再次加工以備時機來臨時加以使用。由于不知不覺地中招了,羅馬人很快就處于不利境地,盡管他們有兩個軍團和超過十二個輔助軍團參戰(zhàn)。戰(zhàn)斗一開始就處于絕望境地,極其血腥,埃及軍團的十二分團幾乎被徹底消滅。巴勒斯坦大部分地區(qū)很快就落入西蒙·巴爾庫克巴之手。一個令人恐懼的狂熱人物誕生了,據(jù)說他屠殺了這片土地上所有的基督教徒,因為他們拒絕幫助他抵抗羅馬人。

就像大部分其他才能出眾的皇帝一樣,遇到軍事危機的時候,哈德良作出了這樣的反應:他動員了所有最好的將領(lǐng)和精銳部隊趕赴危機現(xiàn)場。他任用提納厄斯·魯弗斯(Tinaeus Rufus),一個猶太人視之為惡魔的人。魯弗斯帶去了他最好的將軍,來自遙遠不列顛的塞克斯圖斯·尤利烏斯·塞維魯(Sextus Julius Severus),以及來自這個島嶼的精銳模范部隊。在開往戰(zhàn)爭前線的路上,塞維魯和他的軍人們清除了萊茵河-多瑙河前線的其他部隊。也許正是基于此戰(zhàn)績,在之后哈德良回羅馬的路上,在多瑙河上對他進行了授勛。塞維魯?shù)玫搅俗詈玫莫勝p,他可以帶走所有的軍事新秀去巴勒斯坦:斯塔提烏斯·普里斯庫斯(M. Statius Priscus)、森瑟瑞耶斯·科爾內(nèi)爾亞努斯(M.Censorius Cornelianus)和洛厄留斯·烏比庫斯(Q. Lollius Urbicus)。直到公元134年,塞維魯才似乎顯得準備好開始作戰(zhàn)。他進行了一場聰明的消耗戰(zhàn),絕不和敵人硬碰硬。通過中斷食物供給、切斷通訊、解決掉隊士兵和伏擊后衛(wèi)部隊,逐漸地、無情地收緊巴爾庫克巴的包圍圈。在無情的焦土政策期間,他打掉了50個猶太人警戒部隊,把985個村莊夷為平地,以致即使是一只頭上飛過的烏鴉都不得不自己隨身攜帶它必需的食物及必需品。隨后發(fā)生了無數(shù)血腥小規(guī)模沖突和迷你戰(zhàn)斗,但在巴爾庫克巴最終被圍困于耶路撒冷西南面6英里以外的伯沙爾的城堡以前,塞維魯一直小心翼翼地,從沒有將其部隊投入一場決定性的戰(zhàn)斗。經(jīng)過絕望的抵抗后,這個猶太人抵抗者被饑渴打敗了。公元 135年后期(也許是136年的早期),羅馬人經(jīng)過激烈戰(zhàn)斗,殺死了這個狂熱的反叛領(lǐng)袖。他的頭被割下來送到塞維魯面前,傳說塞維魯看到這個首級的時候,有一條蛇盤繞在首級上。塞維魯發(fā)表了一番言論羞辱這個讓他付出如此巨大傷亡代價的猶太人,他在耶和華的修道院里嚴厲地說道:“如果他的上帝沒有殺死他,那是誰把他打倒了?”這種勝利姿態(tài)的背后,是殘酷而激烈的戰(zhàn)斗。雙方的傷亡都是極其慘重的,歷史學家卡西烏斯·狄奧宣稱,這次戰(zhàn)爭中,超過58萬猶太人在戰(zhàn)斗中被殺死。 

哈德良兇殘殺戮的經(jīng)歷也許來源于其思想的反應。在他統(tǒng)治的最后兩年里,他撕下了親善的面具,露出了殺氣騰騰的兇殘本性。他在羅馬帝國王位繼承權(quán)的決策上陷入了困擾,他希望按照自己的意愿作出決定,因而必須鏟除所有的障礙。幸運的是,馬可如此受寵愛以至于哈德良把他看成是團結(jié)賽恩尼烏斯家族和安尼烏斯家族的關(guān)鍵人物。哈德良最初選擇的繼承人是公元136年的三大執(zhí)行官之一,他34歲,名叫賽恩尼烏斯·康茂德,這個選擇讓學者們總是感到很迷惑,因為他太不合適做繼承人了,他對什么都是一知半解,而且健康狀況欠佳,雖然容貌英俊,但是可能已經(jīng)得了嚴重的結(jié)核病。哈德良的下任皇帝的希望人選是阿維狄烏斯·尼格里努斯(他為人所記住是因為他是普勞提婭的第三任丈夫,而賽恩尼烏斯·康茂德娶了她的女兒),但是在公元118年,哈德良捏造了某項罪名把他處死了。選擇賽恩尼烏斯·康茂德,尼格里努斯女兒的丈夫,是有道理的,因為哈德良準備繼續(xù)提拔賽恩尼烏斯家族。這個選擇也許是承認,當初處死尼格里努斯是一個嚴重的錯誤。哈德良把賽恩尼烏斯·康茂德改名為埃利烏斯·愷撒,宣布其為皇位繼承人,并命令其他所有可能的皇位繼承人自殺,使得沒有其他人可以競爭皇袍。尼格里努斯和康茂德都比埃利烏斯或馬可更有繼承資格。不可避免地,有謠言稱埃利烏斯·愷撒是哈德良和普勞提婭(老賽恩尼烏斯·康茂德的妻子)的私生子,但是我們不必對此說法太過認真。畢竟,哈德良對馬可的偏心也是以同樣的方式令人難以置信地表達出來的。更荒謬的說法是,賽恩尼烏斯·康茂德是哈德良的同性戀戀人,畢竟,自從安提諾烏斯的丑聞之后,什么事都被認為是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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