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的母老虎效率還挺高。
由于這變故來得實在是太突然了,以至于宴會廳門口那些原本打算采訪慶功宴的記者全愣在了門口,面面相覷。
黃老板嚇得臉都白了,兩條小短腿直哆嗦。
我竊喜之余,看了一眼不遠處明顯也被驚呆了的徐琳,那一刻,我深深地覺得,該為遠道而來的記者們加點菜。
“徐琳姐,聽說你剛從馬爾代夫拍廣告回來,真是辛苦了呢?!?/p>
徐琳一怔,隨即得意地笑起來:“怎么會辛苦呢?那里海闊天藍,只可惜你沒機會去。對了,那支廣告你不會介意吧?”她會這么說,完全是因為那支廣告是她從我手里搶去的,由于當時我忙著拍電影,沒跟她計較,現(xiàn)在想起來,總覺得不報復一下不爽呢。
“徐琳姐是前輩,我哪兒敢??!來,我敬你一杯。”我把手中的杯子遞了出去。
徐琳顯然放松了警惕,伸手接過。
我看準時機,拉了她一把。
幾乎是一瞬間,徐琳手里的酒就全都灑在了我身上。
“徐琳姐!”我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好心好意敬你酒,你不領情就算了,何必這樣對我?”
人生就是舞臺,作為一個專業(yè)演員,我隨時都能入戲。
在場眾人的注意力,迅速從黃家夫婦身上,轉移到了我們這里。那些記者總算不虛此行,興奮地拿起了手中的家伙,頓時我們這邊的閃光燈連成了一片。
“她怎么這樣啊?”
“仗著自己是前輩也不能這么囂張吧?”
“白驀然太可憐了,據(jù)說上次還讓徐琳給搶了廣告合約?!?/p>
……周圍響起了一片討論聲,徐琳有口難辯。
“白驀然,你—”她咬牙切齒地看著我,“你是故意的!
是她推我的,不是我,不是我……”
此時此刻,再多解釋只會讓她更難堪,而我只需要一聲不吭地在旁邊站著就好了,雖然酒灑在我的晚禮服上,有些涼。
就在這個時候,一件帶著體溫的外套蓋上了我的肩頭。
“徐小姐,請適可而止。”沈林奇出面了。
本來女人之間的事情,男人不宜出面,不過既然沈林奇都出面了,那我顯然可以裝得更可憐一點。
于是,我紅著眼眶,偷偷抹了把淚,委屈地說:“算了,徐琳姐可能是不小心的……”
“白驀然你個小賤人,你少給我裝好人,我今天跟你拼了!”徐琳終于不顧形象地崩潰了,這也意味著,我差不多可以見好就收了。
我朝身旁的沈林奇道:“林奇,我讓徐琳姐不高興了,我還是回去吧?!?/p>
“我送你?!奔幢惆l(fā)生了這樣的變故,沈公子依舊鎮(zhèn)定自若,在這一點上,連我那么厚的臉皮,都有些自愧不如。
從酒店出來,我因為撞到水管而很糟的心情,終于有所好轉,至少在沈林奇開口說話之前。
他說:“如果你剛才的演技能用在電影里,早就已經是影后了?!?/p>
“你說什么?”我楚楚可憐地望向他。
沈林奇冷笑了聲:“看來這部戲不需要公司給你宣傳了,你剛才已經搶夠鏡頭了?!?/p>
唉!我嘆了口氣,收回可憐巴巴的表情:“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
“我配合得還不夠嗎?”他說完,毫不客氣地將披在我肩上的西裝收了回去。
一陣涼風吹得我發(fā)抖,被酒沾濕的禮服起不到絲毫保暖作用。
沈林奇,你別這么狠行嗎?我剛要說話,他卻已經上了車,連車門都沒給我打開。
“上來?!彼畹馈?/p>
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自尊心爆滿了,站在車窗外咬牙道:
“你自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