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的母親再一次征求我同意似的看著我,我含糊地笑了笑,說道:“可能她們倆看透了?!?
“看透?”
“是的,互相看透了對方?!?
“我想她們倆互相認為對方是那種即便是把心底的秘密告訴另一方,對方也不會同情或者看不起自己的伙伴吧?!?/p>
“典子我是知道的,真由子也是這樣?”
“是的?!蔽遗滤屛艺f出具體的情況,便借用了幽靈的一句話,“真由子也失去了至關(guān)重要的東西?!?/p>
幽靈的母親深表贊同,沒再追問什么,只是說了句:“是啊,失去了很多東西啊!”
我覺得從她發(fā)牢騷的側(cè)面,可以稍許窺見她的悲慘遭遇。兩個女兒中,一個不明所以地死掉了,活著的那個卻繼續(xù)使用已經(jīng)死去的女兒的名字;只要這個女兒不死,她心頭的傷口就無法愈合,鮮血就會持續(xù)不斷地往外流。
我無法忍受自己的想法,隨口附和道:“是??!”我不得不這樣祈禱著:只要傷口沒有愈合,不斷地舔舐鮮血的舌頭很快就會麻木,再也感覺不到受傷的味道。
幽靈的母親瞄了一眼手表,說道:“啊,我要走了。請轉(zhuǎn)告真由子,請她一定再來玩兒。請您也務(wù)必一起來玩兒?!?/p>
“好的,知道了?!?/p>
我說著站起來對她行禮,她也對我鞠了一躬,然后離開了公園。我目送她的背影離去??諘绲奶炜罩校蝗郝槿高筮笤仫w過。
此后大約過了兩周,我跟真由子一起去拜訪了葉山家。雖然“到我家來玩兒”之類的話,一般被認為只不過是社交辭令而已,但是幽靈的母親離去的背影顯得那么孤寂,所以,隨著時間的流逝,我覺得有一種履行承諾的緊迫感。我隨便邀請了一下真由子,結(jié)果她當(dāng)場就給幽靈家打電話,很快就決定了去她家訪問的時間。“看來,你是愛上幽靈了?!闭嬗勺涌此崎_玩笑地說道。其實她可能真的會錯意了,她可能想助她的笨哥哥一臂之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