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剛到,我就開始著手尋找落腳點。那天上午還挺順利,找好了一家小旅館,原因是那地方比較便宜,而且還距離學校相對遠一點,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老板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一副怎么看都覺得是睡不醒的樣子,聲音聽起來跟雞打鳴似的,尖銳至極。和我想象當中住旅店的程序不同的是,她居然連我?guī)]帶身份證這么重要的事兒問都沒問,更別提給我做登記了,只要我左手給她交錢,右手她就給了我鑰匙,領著我上了旅館的二樓。
到那個旅館里剛一坐下,我就在那兒笑。真是白忙活了一場。以前每次看電視劇,還有小說里邊,總是有某人住到旅店時,老板就會鄭重地要那人出示身份證進行登記的情節(jié),沒想到我第一次住旅館居然不要這些手續(xù)!看來很多小說的情節(jié)還是不靠譜的。生活就是生活,和小說劇本還真是隔著距離呢。
那家小旅店的條件實在太差。連燈泡都像是偽劣產品,半亮不亮的,就算是亮著,也還是比較昏暗,看不太清楚書上的字。我實在住不起單間,手里的錢連住個通鋪都還捉襟見肘的。不過還好,那老板說暫時人不多,可以住在三人間里,算是給我打折了。
這個并不算大的房間里擺了三張床,是那種特別小的床。床單皺皺巴巴的,看起來好像好久沒有洗的樣子。本來整個上午就我一個人,挺安靜的,到下午又來了一個人,這個人年紀好像和我差不多大,背著一個電腦背包,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很斯文的樣子。
我躺在床上,拿著一本書看,表面上看起來特別專心,其實有點心不在焉,一個句子翻來覆去半天都看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我手機打開了,等著劉小葵給我發(fā)信息,等他把信息發(fā)過來了,我再關機,然后再相機行事。
中午的時候,劉小葵才把消息給傳過來。他說:“咱們猜得沒錯,張思源果然還是告了黑狀,現(xiàn)在黃鼠狼正在到處找你呢,你那邊藏好了沒有???”?
我回了短信:“一切都好。”?事情果然如我所料,那么靜待轉機吧。中午我買了幾包方便面,勉強湊合著對付一下肚子,還真沒有覺得太餓。那天我的背包里裝了那本《百年孤獨》,我只要一讀到那個開頭,就覺得特別凄涼,有一種想要哭的沖動。
這樣我就想起了段林希,這幾天她好像特別忙的樣子,一直也沒有和我聯(lián)系。平時我們有空就會在QQ上聯(lián)絡,或者是手機里發(fā)發(fā)短信,不過發(fā)短信對我們來說比較麻煩,因為短信看完必須要及時刪除,不然被父母看到了,那可不得了。每次我發(fā)條短信,段林希就很緊張,生怕自己太大意忘記刪除,她老爸和老媽是一所大學的教授,家里條件好像挺不錯的,對她管教特別嚴厲。
段林希和我交往之前,我用屁股想一下,就知道她一定是男生們追求的白天鵝。好多次在男生宿舍里,我都聽見那些色狼性質的家伙,對著段林希指指點點,對她的身段、胸部、屁股什么的評頭論足,一副流氓相,真夠無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