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自內心的笑使美仁的雙眸早已瞇成兩彎月牙。
倚笑樓要想成為江南第一樓,看來悅姨得要下血本了。
本來她只打算借機來萬花樓探探,以最快的速度給悅姨一個交代,她便打算動身去信陽,不過在見著這個排場之后,不禁對這位花魁蘇素姑娘起了興致。
方才進來之前,她也見識到了,那些客人除了每人付有銀子之外,必須憑一塊木牌才可以進入這里,那些個木牌之上皆涂了色,似乎每塊顏色各異。
而未持木牌者,有銀子也不得入內。
當然也有個異類,就是景承,他帶她進入萬花樓卻是不曾持有任何色牌,兩人便大搖大擺地進來了。
乍見這種木牌,讓美仁愕然,這種花樣對她來說,太熟悉不過了。
曾經倚笑樓也玩過這種花樣,悅姨就是憑這種色牌將倚笑樓里的姑娘做了不同層次的劃分。色牌之上涂有七種顏色:赤橙黃綠靛藍紫,每種顏色,代表了一種價格,客人買到了什么樣的顏色,就代表他選擇了什么樣的姑娘。價格最高的便是紅色木牌,相應的姑娘也是等級最高的。若手中沒有紅色木牌,就算有再多的銀子,仍是見不到這位姑娘。紅色木牌只有一塊,想得到這塊木牌,除了銀子,就得憑本事。
她記得她所修行的長春功及一些旁門左道的技藝,都是那些客人用來換紅色木牌的。
不知道在這萬花樓里,這種木牌是不是也像倚笑樓里那么用的?
美仁對這位蘇素姑娘的好奇心越來越重,難道她來自倚笑樓?這就是悅姨讓她來的目的?
輕拉一下立在門口發(fā)愣的美仁,景承譏笑:“怎么?不會是見著這種情形害怕了吧?”
回過神,美仁揚起笑臉,哂道:“很新鮮,很吸引人?!?/p>
“更吸引人的還在后頭。走!”
“咦?承哥哥為何不用憑那木牌便可進入這萬花樓?”
景承邪氣地勾唇一笑,道:“木牌?呵呵,那些個木牌只不過是用來招攬生意的一種手段,我明景承,就憑這三個字,對于整個京城的青樓來說,已經不需要再用這種東西來招攬了。走吧,小子!”
不愧是兄弟,這說話的口氣真是與那癆病鬼像極了。
嗤!美仁白了他一眼,跟在他的身后。
這時,一名濃妝艷抹的老鴇即刻迎了上來,扯著一張血盆大口,激動地叫著:“號鐘,繞梁,綠綺,焦尾,三公子來了,快給三公子領路,去二樓的上廂?!?/p>
聽聞這聲叫喚,美仁便忍不住地輕笑出聲,好個絕妙的花名,四大名琴!
老鴇在見著美仁之后,盯著這位俊美非凡的少公子哥,立即眉開眼笑,便對著景承訕笑:“三公子,這位是……”
景承掃了美仁一眼,對著前來的兩名姑娘吩咐著:“繞梁、綠綺,你們兩個好好的給我伺候這位向公子,我重重有賞?!?/p>
“是,三公子。”難得在這煙花之地遇上著美仁這等俊雅的公子哥,兩名衣著暴露的姑娘如追花撲蝶一般,整個人撲向了美仁。
自邁入萬花樓里,景承就仿佛變了個人似的,正如美仁在倚笑樓里常常見到的那些個急色鬼一樣,左右擁抱地摟著另外兩把“名琴”,從另一座樓梯往二樓邁去。
“向公子,是嗎?”
“奴家繞梁?!?/p>
“奴家綠綺”。
“向公子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嗎?”
“向公子今年年方幾何?”
“……”
很久沒有欣賞到花樓的這種“熱情”了,美仁勾了勾唇,一手一個,攬著兩把“名琴”美人,爾后大聲地笑開,跟著景承的步調,邁上了二樓的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