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非對錯
出了祠堂,冒著雨,美仁漫無目的地在整個明府瞎走,侍書與奉劍撐著傘想要跟隨其后,她卻接過傘屏退了二人。
心中的怨氣出了,可是她卻一點也不開心,完全沒有報復(fù)之后的那種興奮而愉悅的感覺,甚至有種強烈的罪惡感。
是的,就是她有心陷害他,讓別人都誤解,那又怎樣,她素來就是很卑鄙的,既然明經(jīng)堂給了她機會,她怎么可能讓這個可以報復(fù)、可以出怨氣的機會這么輕易溜走。不要以為她不殺他,救了他,就可以當(dāng)作昨晚輕薄她、咬她的事都不存在。
在看到他被打的那一瞬間,她一點都不開心,甚至有些難過,是因為看不下去了,她才選擇離開的嗎?是嗎?這樣的她,根本不是她,她變了,變得心慈手軟了,曾經(jīng)的她殺人可以不眨眼,再卑鄙的手段也使得出……
呵呵,她也知道什么是知恩圖報了嗎?知道什么是憐憫了嗎?知道什么是內(nèi)疚了嗎?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怎么可能?天一族的人自古來都是冷血、無情、自私。嗤,只不過換種方式讓他得到教訓(xùn)而已,她有什么好內(nèi)疚、好難過的?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
轉(zhuǎn)了一大圈,美仁頂著一頭濕發(fā),一身濕衣,終于回到了房內(nèi)。
侍書與奉劍見著連忙上前用干布將她一頭濕發(fā)擦干,要幫她換身干衣服,卻被她攔住了。將兩人打發(fā)出去,她默默地換著衣服。
這時,屋外一陣喧鬧,門“砰”的一聲,被人一腳給踢開了。
美仁轉(zhuǎn)過身看向來人,是明景承,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侍書與奉劍為難地跟在后面,美仁對她們揮了揮手,示意她們把門帶上在外守著。
美仁揚起笑臉對著景承開口:“三公子似乎很不懂禮數(shù),連門都不知道敲,未經(jīng)屋主的同意,自己就闖進來了?!?
明景承一張英俊的臉上,滿是怒氣,渾身濕透了,發(fā)梢在不停地滴著雨滴。
原本在萬花樓里睡得好好的,就聽老鴇子來敲門,說是明飛十萬火急地來找他,說是二哥出了事。在趕回來的路上,聽明飛說了大概,他便知道一切皆因他昨夜戲弄而起。因魚三叔守在祠堂院外,即便是他有再大的本事,仍舊見不到二哥的面,他便想到了向美仁這個罪魁禍?zhǔn)住?/p>
“沒閑工夫和你討論禮數(shù)的問題。我問你,昨夜躲在屏風(fēng)后的除了二哥之外,你是不是也躲在那兒?你早就躲在那兒了,是不是?
聽聞,美仁先是一愣,然后一張笑臉便拉了下來,若不是昨夜他與那云嬋荒唐至極,她何需忍受那分屈辱,于是怒應(yīng):“是又怎么樣?”
“那二哥服了媚藥的事,你也應(yīng)該知道的?是不是?”
“那藥是你下的?”美仁頓時氣不打一出來,這老三真是夠荒唐,自己風(fēng)流不說,還給自己的二哥下媚藥,既而連累了她。
“你別管藥是誰下的。既然你知道他中了催情藥,還心甘情愿地扶著他回房,守著他和他共度一宿,你為何還忍心眼睜睜地看著他被老頭子打成那樣,罰在雨里跪了那么久?”景承的聲音似要將美仁的耳膜給震破了。
“誰說我心甘情愿的?”美仁對吼。
“不是心甘情愿的,那你和他待了一夜,還赤身裸體共睡一床?”景承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