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經(jīng)堂惱怒地?fù)衢_明景承的手臂,大喝:“你……你這個混賬東西,拿開你的臟手?!?
收回被拍得有些微痛的手臂,明景承不以為然,朗笑:“哈哈哈!生氣了?好好好,和您說正經(jīng)的。聽說明莊主把我心愛的奉劍送去伺候一個毛都未長齊的小子,可有此事?我只不過才幾宿沒回這里,明莊主就這么不待見,急著把我的奉劍送人?那以后誰來伺候我?”
明經(jīng)堂咆哮:“我真是想不明白,我明經(jīng)堂怎么會生出你這種逆子,還不快給我滾回屋里待著去,盡在這丟人現(xiàn)眼的。”
豎起右手食指,輕輕地在明經(jīng)堂眼前搖晃,明景承輕勾了勾唇,戲謔:“明莊主,瞧你這話說的,你這不是自己罵自己嗎?俗話說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只不過學(xué)你明莊主的一點(diǎn)皮毛而已,和你明大莊主比起來,我還差太遠(yuǎn)了。二哥,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抑著怒氣許久的明經(jīng)堂正要發(fā)作,這時,“撲哧”一聲,很不適宜的一聲嗤笑響起,眾人的目光全落在了身體微顫的美仁身上。
明經(jīng)堂的臉色本就陰沉,此時變得黑煞起來,雙拳緊握,幽靜的氣氛下很清晰地聽見那“咯嚓”作響的指關(guān)節(jié)響聲。
暗嘆一聲,生怕父親一時震怒對三弟動武,明景升皺著眉頭,上前扶住有些醉意的三弟,低聲道:“三弟,你喝多了,先回房去休息。”
伸手改搭在二哥的肩上,明景承笑道:“二哥,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可你知道我是千杯不醉的。”
余光瞥見一個身影,明景承微轉(zhuǎn)頭,嘴角輕抬,一雙勾魂醉眼細(xì)瞇,凝視著眼前方才嗤笑出聲之人,一個粉妝玉琢面帶微笑的少年,面不粉而白,唇不點(diǎn)而朱,媚眼橫波,一襲月牙色繡花錦衫,映著月光淡影,讓人突覺眼前一片驚艷。
不知不覺中松了手,明景承邁向那般般入畫的少年面前站定,戲道:“就是你這小子搶了我的奉劍?你小子可是那老鬼在外面風(fēng)流快活撒下的種?嗯,這眉目長得還真有幾分相似?!?/p>
眼前這個明家三公子一出現(xiàn)就讓她欣賞,尤其是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最迎合她的心意,原來這明家也有算和她同一陣線的。說話直接明了,對她的脾性。突聞他說她長得像明經(jīng)堂,她一點(diǎn)也不慌張,抬眸含笑以對,笑而不答。
“你這個混賬東西。”憤怒至極的明經(jīng)堂怒斥著,出手便單扣逆子的左肩,明景承狡猾地一縮,避讓開來,轉(zhuǎn)身卻將美仁摟在懷中。
朦朧月色與屋子里透出的燭光交輝閃動著,是兩張互視的面孔,灼灼燃動的漆黑星眸。
景承輕輕搖晃著頭,嘖嘖低喃:“是個男孩,可惜了?!?
景升及時地拉住了氣極敗壞的父親。隔著景升,明經(jīng)堂怒氣不但沒消,反而漸漲:“你給我放開他,你這混賬東西?!?
“三弟,別再玩了,早些回房歇息吧。明德,明心,快扶三公子回房去?!本吧谅暿疽鈨擅氯巳シ鼍俺小?/p>
放開美仁,景承一掌揮開明德明心伸過來的手,改搭上景升的左肩,不正經(jīng)地道:“二哥,你可要小心了,你在明家的地位岌岌可危了?!?/p>
“嗯,要我扶你回房?”景升顧左右而言他。
“好!”景承大聲應(yīng)和,轉(zhuǎn)首卻對立在一旁的美仁,戲道:“小子,今夜暫且先休戰(zhàn),改日我再好好的調(diào)教調(diào)教你?!?/p>
說罷,大笑著與景升相扶而去,隱隱約約,卻能聽見什么龍陽之好、斷袖之癖之類的言辭。
明經(jīng)堂早已氣得不輕,對美仁說了幾句早些回房休息,一臉慍色地踱回書房。
美仁笑了笑,一身輕松地回到自己廂房,卻見一直守在屋外的奉劍滿面緋紅。消息傳得還真快,美仁輕睨了幾眼,戲笑一聲:“去三公子屋里伺候著吧?!?/p>
小丫頭紅著一張俏臉,行了禮,道了謝,退下了。
就這樣,進(jìn)入明家的第一夜,啼笑皆非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