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這次玩得太過了,要是把小命給玩丟了,那真是糗大了,悅姨一定會笑死她的。
死木頭,死向昕。
正咒著,那道屋門被人猛地給踹開了。
“美仁。”向昕一見著美仁被那藍夫人死死地掐住脖子按在桌上,怒不可遏,大喝一聲,出掌便向那藍夫人襲去。
驀地,那藍夫人松了手,陰著臉,反手便向向昕攻去,每一招都陰狠毒辣。
“咳咳咳……”終于可以呼吸到豐裕而新鮮的空氣,美仁摸了摸自己被掐得生疼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吸著氣,目光瞥向一旁交手的二人。
向昕一掌正中了那藍夫人胸口,只見那藍夫人連連退了數(shù)步,“砰”的一聲,抵在了那雕花木門上,嘴角已經(jīng)溢出一絲鮮血,目光呆滯地倚在那門上一動不動。那藍夫人的招式笨拙不堪,顯然沒有什么功夫底子,完全是被人操控,以發(fā)揮體內(nèi)提升的硬氣極至相拼而已,經(jīng)不起久戰(zhàn),若向昕以為她是兇手便糟了。
隔空傳來了異樣的聲音,似笛音非笛音。驀地,那藍夫人又動了,轉(zhuǎn)身逃出了屋子。
向昕又心系美仁,又不想放走那兇手。美仁見了,遂道:“昕大哥,我沒事,你只管去追她,但莫要傷了她。”
輕點下頭,向昕便沖出屋子,很快地消失在月色之中。
理了理身上有些凌亂的衣服,美仁便也沖出了屋子,直奔那明靜堂。
整個藍府,靜得出奇。
今夜這藍府能有這么安靜,想來那木矅使者下了好大一番功夫。越過柳絲苑的時候,守著藍家三夫人的兩個丫頭竟斜躺在門旁,看來那木矅使者是要那瘋了的三夫人在今夜不能壞事而做了什么手腳。美仁顧不了別人生死,此時此刻,她只關(guān)心她要如何拿到《天一圣經(jīng)》。幾個縱躍,人已然立于明靜堂前。
今夜向昕出手,這藍家便會雞飛狗跳,這上了封條完好的檀香木門,再完好地待下去,便是對不住她十多年來的所學了。沉思半晌,右手翻轉(zhuǎn),一掌便將那門給震開了。
剛邁進那扇精致的紅木雕花門,尚未來得及適應(yīng),只聽“嗤”的一聲,左前方一道亮光閃過,接著,一對燭臺亮起?!芭椤钡囊宦?,身后的門合上了。
透過火光,美仁瞧見了那燭臺所擺放的位子,是一個祭祀臺,上面供了好些個牌位,稍做猜測,應(yīng)是那藍家列主列宗的牌位。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眾牌位之前的一個木架上,擺放著一柄翠綠通透的玉器,外型宛如一片綠葉瓣,想來是那藍家的所謂“茶神”。
案旁立著一個人,背對著美仁,見了那人的著裝,美仁便輕笑開來:“呵呵,你終于舍得現(xiàn)身了?!?
那人緩緩轉(zhuǎn)過身,一張飽經(jīng)風霜的老臉,卻是秀姑。
“秀姑,這么晚了,您不伺候著夫人,卻到這藍家的禁地明靜堂,似乎有些奇怪?”美仁笑看著秀姑說,卻沒有得到她的回應(yīng)。
“哧”的一聲,之前一對燃著的紅燭莫名其妙地熄滅了。窗外,皓月當空,清澈的月光透過窗欞,瀉在地面上,讓整間明靜堂顯得更加靜謐。
驀地,秀姑冷冷地開了口:“小子,你很多事。既然你嫌活得不耐煩,就讓我送你去見閻王?!闭f著,秀姑雙手齊推。她掌法奇特,一股排山倒海的掌力直襲美仁的面門。
美仁身姿敏捷,連避數(shù)掌,嘴角仍是噙笑,怪聲笑道:“咦?秀姑不應(yīng)是又聾又啞,反倒這會能開口了,是吃了什么神丹妙藥?教教我吧?!?/p>
“佩服佩服,小小年紀便有這般膽色?!薄靶愎谩笔樟苏苿莸模匍_口,便是一個很奇怪的男音,讓美仁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哈哈哈,值得佩服的人應(yīng)該是木矅使者,木矅使者能忍別人所不能忍。之前我一直都在想,木矅使者究竟在哪兒?卻萬萬沒想到木矅使者會扮成一個女人,一個又聾又啞的年老婦人,這任憑誰也難以想到。木矅使者,怎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嗎?”美仁瑩白的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
“嘶啦”一聲,只見木矅使者都桓一把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撕開,露出了一張猙獰而恐怖的臉,讓美仁猛地一驚。不,那根本不能稱之為一張臉,只能說是半張,他右半邊臉被傷得毫無一塊完整的肌膚,所幸,他的右眼不曾燒傷。
半年前,木矅使者都桓是被處以了火刑。如今,那半張被燒傷的臉已落了焦痂,依稀能看見新長出的淡淡肉皮,映襯著另半張俊美的臉,在這樣的月夜看來甚是恐怖。
美仁輕皺眉頭,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都桓生硬地開口:“怎么?是不是覺得很恐怖?”
深吸了幾口氣,輕捋了額前幾縷碎發(fā),美仁正了正神色,嫣然一笑:“還好,比秀姑那張臉看起來要親切多了?!?/p>
都桓的臉色微慍,冷道:“好了,廢話少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的?是陰豫,還是寧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