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兄弟們的命運(2)

胡蘭成傳:張愛玲一生的痛 作者:張桂華


五哥懷生,為人優(yōu)柔懦弱,在家常受四哥欺負。十五歲到豆腐店學徒,被店主店婦虐待,手腳凍瘡生得腫爛,動彈不得,被母親帶回家中,三個月才痊愈。以后他在村里開小店,又被大哥四哥兩個游手好閑的人給白吃白拿,弄得生生倒閉。五哥再到紹興城里依靠三哥開木行,也不成功。最后無奈出去當兵,不久就病死在了寧波軍營里。父親去將他的靈柩運回,母親接到死訊時,對天遙祭,大哭一場。這是胡家第二個出外當兵、死在軍營里的兒子。

胡蘭成唯一的弟弟,胡家最小的兒子周有,是個忠厚可靠也有主意的人,原本可指望他留在家中撐持門戶,卻在胡蘭成娶親后第三年,十八歲上夭折了。其時胡蘭成不在,還是妻子玉鳳為他哭泣盡禮。

胡家真是不幸。一門兄弟七人,到最后七零八落,一個早死,三個未及成家即夭折,兩個游手好閑的浪蕩子。等到妻子病死,胡蘭成遠去廣西教書,家中唯剩下胡母、青蕓和胡蘭成兩個尚幼小的兒女。眼看著自己兄弟浪蕩的浪蕩,病死的病死,所有兄弟中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而自己為謀生遠去南國。無疑,這一切家庭的不幸和變故,給他那天地不仁的性情和叛逆性格投下了濃重的陰影。

注釋

[1]馬一?。?883-1967),學者,詩人,書法家,名浮,幼名福田,字一佛,后字一浮,號湛翁,別署蠲翁、蠲叟、蠲戲老人等,浙江紹興人。早歲應(yīng)浙江鄉(xiāng)試名列榜首,1899年赴上海學習英、法、拉丁文,后赴德國、西班牙、日本學習,參與辛亥革命,撰文宣傳西方進步思想。辛亥革命后,潛心研究哲學、文學、佛學,工詩詞,精于書法,先后任北京大學、浙江大學教授。1939年在四川樂山創(chuàng)辦“復性書院”,自任院長兼主講。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任浙江文史研究館館長、中央文史研究館副館長,為第二、第三屆全國政協(xié)委員會特邀代表。著述主要有:《泰和會語》《宜山會語》《復性書院講錄》《爾雅臺答問》《爾雅臺答問繼編》《老子道德經(jīng)注》《蠲戲齋佛學論著》《蠲戲齋詩編年集》《避寇集》等。杭州西湖蔣氏山莊現(xiàn)建有“馬一浮紀念館”。

[2]王金發(fā)(1883-1915),浙江嵊縣人,辛亥革命前為嵊縣當?shù)貢h首領(lǐng),以后加入光復會,武昌起義后在杭州組織敢死隊,率部光復紹興,任紹興軍政府都督。二次革命參加討袁,任浙江駐滬討袁軍總司令,失敗后亡走日本,1915年5月回杭州被浙江都督朱瑞逮捕,殺害于浙江陸軍監(jiān)獄。王的生平事跡,魯迅、周作人文章多有提及。

[3]馬寅初(1882-1982),經(jīng)濟學家,浙江嵊縣人。早年留學美國,得博士學位后回國在北京大學、中央大學、交通大學等校任教授,并擔任中國經(jīng)濟學社社長等職。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后,先后擔任中央人民政府委員、政務(wù)院財政經(jīng)濟委員會副主任、浙江大學校長、北京大學校長、北京大學名譽校長、中國人口學會名譽會長等職。1957年,馬寅初發(fā)表《新人口論》,主張實行計劃生育,控制人口增長,為此受到批判。“文革”后恢復名譽,其人口控制見解成為中國的基本國策。

[4]引自胡蘭成《今生今世·陌上?!?。

[5]本章初稿在網(wǎng)上論壇《張迷客廳》及《胡蘭成吧》發(fā)布后,有網(wǎng)友在其后發(fā)帖稱:“并非是胡家太公販牛至胡村的,傳說胡家太公是從北方充軍至嵊縣北鄉(xiāng)的,販牛的太公是胡村分出來后來定居的嵊縣另一處胡姓村的祖先。”另有網(wǎng)名“yoyohu”者(不知是否與上帖網(wǎng)友為同一人)發(fā)帖稱:“胡蘭成的大致傳承(因是村里的老人口述,畢靈太公以前的并不一定準確,文字上可能亦不準確):白酒太公——大太公——清明太公——畢靈太公——強岳太公——聯(lián)三太公——載元——秀銘——蕊生。載元為聯(lián)三的填房所生,排行老三。另白酒太公并非如胡蘭成所說的販牛至胡村此地,販牛的是荷花塘的上代太公之一,因販牛途中抽旱煙,點煙的紙將干枯的稻秧給燒著了……并因此定居在他處,現(xiàn)已發(fā)展為一較大的胡姓村,人口較胡村多?!币徊浺詤⒖肌?/p>

[6]引自胡蘭成《今生今世·桃花》。

[7]引自胡蘭成《今生今世·桐陰委羽》。

[8]引自胡蘭成《今生今世·胡門吳氏》。

[9]引自張愛玲《秧歌》第10章。

[10]青蕓(胡春雨)與胡蘭成一家的關(guān)系,還可參看美國華裔作家李黎近年對其的采訪記和胡寧生文《有關(guān)父親胡蘭成》,網(wǎng)上論壇“張迷客廳”或“胡蘭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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