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最大期望是“飛馬”公司,這是米蘭的濃縮咖啡機生產(chǎn)商。我曾在電話里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過他們,他們也顯得挺有興趣。我們在米蘭的第一天—只是在那兒待了一整天,我把自己的想法展示給大家,感到自己做得很好。我向他們解釋了我們打算如何把意大利的濃縮咖啡體驗在美國進行一番新的改造,最后要擴張到50家店鋪。我盡可能發(fā)揮自己雄辯的才華,對美國潛在的市場機會和意式咖啡的魅力作出分析(我告訴他們這些好東西在美國還不怎么為人所知)。對于一個出售濃縮咖啡機的廠商,我估摸會使他們動心。
然而,在一番令人驚訝的短暫討論之后,他們拒絕了我們的要求。他們堅持說,美國人永遠也不可能接受意大利人享用濃縮咖啡的方式。
雖然我也知道對于吸引外國投資者來加盟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美國小公司不能抱過于樂觀的態(tài)度,但“飛馬”的拒絕還是差點兒讓我泄了氣。這就意味著我得挨門挨戶地去籌集開業(yè)所需要的170萬美元的資金。我明白這有多難。
但不管怎么說,意大利不可能使沮喪的心情持續(xù)很久。戈登和我在米蘭和維羅納光顧了將近500家咖啡吧。我們記著筆記,拍下照片,攝下咖啡大師傅們的操作情形。我們還觀察當?shù)厝说牧晳T,他們的飲品單,咖啡吧的裝飾布局,制作濃縮咖啡的技術。我們喝了許多咖啡,嘗過許多意大利美酒,吃過許多美味佳肴。我們坐在戶外的咖啡座椅上,在燈光下勾畫著不同的設計草圖和計劃,盤算著如何能夠把意式濃縮咖啡吧原原本本地復制過去。
回到西雅圖時,我們對那個計劃的信心與出發(fā)時一樣足,而對于如何為我的“天天”的運作籌集資金,我的腦子里有了新的想法。
我自己沒有什么資本可以投入,對于風險基金我也一無所知。而且向朋友和家人募集也行不通。我的想法是:如果我的主意不錯,那些有經(jīng)驗的投資者會考慮入股的。如果這還行不通,那他們會告訴我這一點的。
后來他們是讓我明白了某些事情。
直到很晚我才意識到與長期集股相關的名堂。跟微軟那種以知識產(chǎn)權為主導的企業(yè)不同,零售業(yè)是資金密集型產(chǎn)業(yè),當他們迅速擴張公司麾下的店鋪時,就得一再為擴建設施、增加庫存和店面租金投入資金。每次募到的資金越多,創(chuàng)辦者的股權份額就越小。我從來就沒有像許多軟件公司的執(zhí)行總裁那樣有過50%以上的股份。今天,我倒希望能夠在公司中擁有更多的份額。但在那時,我似乎沒得選擇。如果當時我坐擁大股,星巴克就不會有今天這樣迅速而平穩(wěn)的發(fā)展。
我從意大利回來后,我的朋友斯考特·格林伯格和我坐在廚房的桌子旁,談論著“天天”的籌募資金計劃。我們興致勃勃地談論著種種可能性,我倆是很好的互補搭檔:我有眼光,他了解募集資金所需的那些信息,知道如何勾勒出計劃的輪廓。
既然我們已經(jīng)把新東西引進了星巴克,我盤算著至少先得開出一家店來讓人們瞧瞧實際的操作和意式咖啡吧的藝術魅力。為了實現(xiàn)這一點,不管怎么說我也得募集到40萬美元的種子基金。走出這一步以后,我盤算著,總共需要125萬美元以保證起碼開出8家濃縮咖啡吧,這樣才能證明我的想法對于擴大了規(guī)模的星巴克是行得通的。以這樣的開端,“天天”咖啡館將會成為一家大企業(yè),而不僅僅是一家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