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的財務狀況對公司來說并不算糟糕,但我們內部的問題、嚴峻的經濟環(huán)境以及新競爭者的崛起,所有這些都對我們的財務和品牌造成了沖擊,都暗示著艱難時代的來臨。
2007年11月中旬,星巴克公布了截至當年9月的年度收益報表。星巴克的收益為94億美元,增長了21個百分點,凈收益基本達到7億美元,同樣超過上個年度。我們實現(xiàn)了向華爾街承諾的每股收益目標,并且實現(xiàn)了連續(xù)16年每年的增長率超過5個百分點。在任何人看來,這都是不可思議的,尤其是在經濟極其低迷的環(huán)境下。星巴克長期以來的表現(xiàn)都非常優(yōu)秀,以至于我們那一季度所公布的令人越來越失望的消息,比如門店客流量的減少,老顧客流向星巴克競爭者那里,以及利潤率的萎縮,這都令華爾街憂心忡忡并加大了監(jiān)察力度。
我們公布收益的那天,《華爾街日報》刊出這樣的標題:“星巴克門店太多?發(fā)展太快?”文中寫道:“在美國本土,同一家星巴克門店的銷售收益以及交易量的增長已經放緩”。分析人士約翰·格拉斯(John Glass)指出:“星巴克潛在的恐懼在于,它終將面臨美國市場飽和的狀態(tài)?!币恍┓治黾曳Q,星巴克已跟不上顧客對創(chuàng)新飲料的需求,它的早餐三明治也不再那么吸引人了。
與此同時,就像我20年如一日所做的那樣,起床、煮咖啡,然后在電腦前查看每日同店銷售數據,即開業(yè)一年以上的門店相比其去年同期的銷售額增長。但在我大部分的職業(yè)生涯中,我都把收益、交易額以及財務報表作為確認星巴克健康發(fā)展的依據。但在2007年11月,看著屏幕上不斷滾動的數據,我連連搖頭,我失望地看到報表上的數字跌到了星巴克歷史上從未有過的低點。
最終,董事們一致感到改革迫在眉睫,而這也正合我意。星巴克失去了一些東西,在公司內部的各個層面—我們的支持中心、區(qū)域辦事處以及門店,我們喪失了有效的執(zhí)行力。星巴克的確需要一次“手術”,但不需更換新的心臟,它還沒病到那一步,起碼,我們咖啡豆的品質還在。事實上,這次挫折也是對我們利用最好的資源、烘焙歷史上頂級的咖啡這一事實的一種嘲諷。而星巴克的文化精髓,即它的核心以及使命正在經受打擊,盡管這打擊并不算大。
我們存在問題,但關鍵是,我們如何能改正?
作為首席執(zhí)行官,我全部的職業(yè)生涯都圍繞著創(chuàng)立不存在的東西,我從未經歷過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刻。讓公司陷入困境背離了我們最初的愿景,現(xiàn)在,星巴克需要另外的愿景,我必須帶給大家這樣一個愿景。我不得不重新掌權,從我再次擔任首席執(zhí)行官的那天起,我同伙伴及股東共同面臨的將不僅僅是一個拐點,星巴克已經迷失了方向,而我則要重新對它進行定位,并提出一個改進它的清晰思路。
但我能對誰說呢?假期結束之后,我們才能正式對伙伴及股東宣布領導團隊的變動,在此之前必須對此保密。同時,我還要開始籌備這一切,我需要可以信賴的伙伴,需要客觀戰(zhàn)略上的指導,以保證除了重返核心價值觀之外,我們還有其他切4第六章 為生存而戰(zhàn)
實的變化,我正是帶著這樣的信心以及愿景回來的。
麥倫·烏厄曼(Myron Ullman)曾是—現(xiàn)在仍是—星巴克的首席董事以及杰西潘尼公司的首席執(zhí)行官兼董事長,他不僅是美國最受尊敬的零售業(yè)領軍人物,曾是梅西百貨公司以及奢侈品制造商酩悅·軒尼詩-路易·威登集團的首席執(zhí)行官,也是我認識的最友善的人之一。這一切正是星巴克現(xiàn)在需要的。就在這時,麥倫作為摯友讓我感激涕零,他充當我的顧問的角色,他深知我不能將這即將到來的轉變告訴星巴克的內部伙伴,所以他強烈推薦我引入外部資源與我一起工作,那是一家位于紐約的與他有過多年合作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