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海說:“是我應(yīng)該做的!”
“古掌柜說得對啊!”史靖仁笑著說,“真是世事難料,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
“為大盛魁做事是我的本分,”古海說,“我姓古的不惜肝腦涂地!”
“好!”盛掌柜說,“雖說是大掌柜安頓你運(yùn)送壓茶機(jī)的時候除了王掌柜其他人全都不知道,不過我們都認(rèn)你的賬!大盛魁歷來獎懲分明,字號會給你獎勵?!?/p>
“我不要獎勵,只希望能恢復(fù)我的身份?!?/p>
盛掌柜說:“至于古掌柜復(fù)號的事,還要等財東會議召開。”
王福林補(bǔ)充道:“古掌柜還需等等。”
史靖仁意味深長地笑著:“命里注定你古海走這條路,還是得為大盛魁做事?!?/p>
“我明白,我聽各位掌柜的吩咐!”
“你暫時聽賈掌柜指派。”
“大掌柜生前多次跟我說過毛爾古沁大峽谷的事情,”賈掌柜說,“到處傳說有個名叫海九年的英雄手里掌握著毛爾古沁大峽谷的秘密?,F(xiàn)在我才知道海掌柜原來就是你!說了半天是自己人!”
“真是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p>
“據(jù)說有人給出三十萬兩白銀要買你的秘密?”
“沒那么多?!?/p>
“歸化城里可是傳遍了!”
“伊萬出十萬買毛爾古沁的秘密?!?/p>
“聽說你不肯賣?”
“是!”
“那你打算把這秘密……”
“我的秘密就是大盛魁的秘密!”古海說,“我要獻(xiàn)給大盛魁!”
眾人啞然!
顯然古海的表現(xiàn)出乎在場所有人的預(yù)料。只見盛掌柜的一雙眼睛盯著古海看好一會兒,他又和王福林、賈晉陽、史靖仁交換了目光。再把目光投向古海的時候盛掌柜已然是淚光盈盈:“好哇!古……掌柜!到底是咱大盛魁從小培養(yǎng)的自己人??!”
于是談話豁然開朗。
“真是太好了!”
“沒得說!”
“是自己人就什么話都好說了?!?/p>
也就是一刻鐘的樣子,古?;貧w之事就談妥了!談話的結(jié)果明確了這樣幾點(diǎn):一是古海即刻回歸大盛魁,身份為字號掌柜!不過從手續(xù)上還要再等一等,要等待下一屆財東會議通過一下。大家都知道那只不過是一個過場而已。
“古掌柜如今是字號的掌柜了,身邊得有一個伙計幫你。”當(dāng)下盛掌柜問古海,“你喜歡哪個伙計自己挑吧?!?/p>
“柜上指派誰就是誰?!?/p>
“你自己選一個吧,說起來你也是字號的老人了,規(guī)矩你是知道的。你可以找一個隨你心的?!?/p>
“那就靖安吧?!?/p>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古海出現(xiàn)在貼蔑兒拜興的村道上。許多雙驚訝的眼睛從各家各戶的矮墻后面從那些東倒西歪的柵欄的空隙中間追隨著他的身影。黑棗騮馬搖晃著屁股走著,它的韁繩牽在主人的大手掌中。馬兒為自己熟悉的環(huán)境激動,它響亮地打著鼻息!
在黑棗騮馬的身后是人們熟悉的獒!兩只獒也顯得十分興奮,忽兒前忽兒后地奔跑著,威嚴(yán)而沉悶的咆哮從它們的喉嚨里向外傳遞著。
古海的身后跟著一輛二套馬車。馬車上除了車倌還坐著一位面目清秀的后生,瓜殼帽、皂色長袍,一看就知道是個買賣人。有人認(rèn)出他就是大盛魁伙計靖安。
“古掌柜!”
“九哥!”
“海掌柜?!?/p>
貼村的人們用各種各樣的稱呼呼喚著古海。
熬過了多年的磨難,現(xiàn)在好事情總算是落到古海的頭上了!在維特為古海重新接好骨頭以后三個月的頭上,大盛魁總號的伙計靖安到貼蔑兒拜興來了,靖安用一輛馬車把古海載到了大盛魁總號。回來的時候古海身邊帶了一個藍(lán)花布的包袱。在自己家的炕頭上古海對二斗子說:“你把這包袱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