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認(rèn)你這個女兒
宋家祠堂天井內(nèi)吵嚷聲一片,洪十八正坐在太師椅上,周圍是他的徒子徒孫;一些穿黃背心的,全聚在另一個角落,圍著一個剃平頭的小伙子。
門打開了,王九洲帶著梅月堇、岱春風(fēng)等人從外面進(jìn)來,一看這場面就愣了。王九洲問身邊的王玉英是怎么回事。
王玉英介紹說,洪十八帶了一批人來,說要投奔他;還有一批拉黃包車的,為首那個愣小伙兒叫陳三炮,也說要投奔他。
陳三炮看到了王九洲,忙推開眾人奔了過來,自我介紹道:“這位是九爺吧。我是拉黃包車的,我?guī)е慌值軄硗侗寄?,請收下我們?yōu)橥?。我叫陳三炮,就住在這附近?!?/p>
可在當(dāng)時,黃包車都是青幫屠先生所管轄,為此,陳三炮解釋說:“我們還沒入青幫,我們都是剛開始拉黃包車的。我們仰慕九爺大名,和大家一說,都愿意投奔你。”
王玉英和岱春風(fēng)都不太同意陳三炮加入,只有孟惜之高興地說:“太好了,九哥,我們的隊伍越來越壯大,我看可以干一票了?!?/p>
陳三炮笑看著王九洲,一直等他反應(yīng)。王九洲沒有反應(yīng),陳三炮的笑慢慢收了起來,遲疑道:“都說九爺喜歡交朋友,九爺這是……是……是看不起咱們?”
王九洲終于大笑道:“哈哈,好啊,來的都是客,我王九洲什么時候小肚雞腸了。玉英,你讓廚房做紅燒肉,今天我高興,大家吃好了喝好了?!?/p>
王玉英擔(dān)心費用開支,輕聲阻止王九洲,王九洲卻裝作沒有聽見。梅月堇看見了,說道:“算了,玉英姐,聽九哥的。再說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總會直,你別算計著錢了。反正就按九哥說的,紅燒肉,再每桌都上幾壺酒。不然他會沒面子?!?/p>
王玉英無奈,只得照辦。旁邊眾人亂成一團,歡呼著。
屠先生為王九洲不守規(guī)矩,竟然收下陳三炮帶去的那幫子車夫感到氣憤,但又一時拿王九洲沒轍,就想給陳三炮的人一點顏色瞧瞧,算是給陳三炮敲一記警鐘。他安排屠威讓黃包車夫老曹來對付陳三炮他們。
這一日陳三炮拉著一輛黃包車在街上奔跑,車上坐著王九洲。突然從斜刺里涌出了多輛黃包車,前后左右夾著陳三炮。
陳三炮跑著跑著,忽然覺得不對,笑容慢慢收了起來,神色凝重。又有幾輛黃包車跑過來,把陳三炮逼進(jìn)了一條弄堂,停了下來。為首的老曹停下黃包車,從前面不遠(yuǎn)處走到陳三炮面前。
老曹問:“陳三炮,知道咱們行的規(guī)矩嗎?”
陳三炮回答:“不知道。”
老曹輕蔑地說:“不知道也敢出來混?咱們拉黃包車的,投的都是屠爺?shù)拈T下。你投哪兒了?”
陳三炮回頭看了王九洲一眼,王九洲正在閉目養(yǎng)神。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投……投在九爺……”
老曹笑道:“什么狗屁九爺,不就是姓王的小混混嗎?他能和屠爺斗?屠爺打個噴嚏,都能把姓王的打到太平洋去。你叫你的兄弟們改投屠爺,聽見沒有!”
王九洲睜開眼說道:“你們吵什么呀?什么屠爺狗爺?shù)模课乙s路。等把我送到了,你們再入你們的幫。”
老曹丟掉了手中的煙頭,走到王九洲面前,一把將王九洲從座位上揪了下來。
眾人都圍向王九洲。陳三炮急了,跳過來擋在王九洲面前:“九爺,我連累你了,你快走?!?/p>
王九洲卻一把推開了陳三炮,飛起一腳,就將老曹踢得很遠(yuǎn)。老曹一聲慘叫,竟然嘴角流出血來。
王九洲又三下五除二,打倒了兩個上前的黃包車夫。還有三名黃包車夫先后從車架下抽出了鋼條,向王九洲奔襲而來。
王九洲避過一個車夫,拉住了另一個車夫的手,一用力,將他的手腕生生折斷。
王九洲大喝:“你們讓九爺很生氣,九爺生氣了,那就先拿這個家伙開刀了。”
說著,他連踢兩腳,將那車夫的腳骨踢斷,又拉住另一只手,將其生生折斷。這個車夫的四肢,全部斷了骨頭,軟癱在地上。
正想奔上來的車夫一下子呆住,不敢上前。老曹也驚呆了,爬起身就跑。
王九洲抓起一輛黃包車,直直地扔過去。老曹被黃包車擊翻在地。
王九洲吼道:“一個都不許走,你們把黃包車堆在一起?!?/p>
車夫們忙把東倒西歪的黃包車全堆在一起。
王九洲把打火機扔給老曹:“你要是敢欺侮陳三炮,我就把你變成曹短命。你把這些黃包車給燒了?!?/p>
老曹撲通一聲跪下,但王九洲不依不饒,瞪圓了眼睛:“燒了!”
老曹無奈地走向黃包車,終于用打火機點燃。黃包車的布頭燒起來,一會兒就燒到了車架上,火光熊熊。
王九洲說道:“回去告訴姓屠的,千萬別有在我九爺頭上動土的念頭。下次我一定不這么客氣,我讓他生不如死。你們回去找他,讓他把黃包車賠給你們。三炮,咱們走。”
陳三炮應(yīng)了一聲,掉轉(zhuǎn)車頭飛快地奔出了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