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漢子上去架梅月堇的時候,梅月堇突然拔出了其中一人腰間的刀子,喊道:“不要過來,誰過來我捅死誰。本小姐說得到做得到,不信我就血濺醉紅樓?!钡@一切絲毫不起作用,大頭和五魁邪笑著,一步步逼向梅月堇。梅月堇連連后退,撞在樓梯邊的蠟燭臺上,她急中生智,一把抓過燭臺上的蠟燭,高舉起來,大叫:“惹惱了我梅老板,我把你醉紅樓燒成白地?!?/p>
老鴇氣急敗壞地沖上來:“你敢!”
梅月堇把蠟燭慢慢湊近從二樓走廊上掛下來的幔布。幔布被點燃了,霎時火光和濃煙升騰起來。老鴇嚇壞了,呼天搶地地大叫起來:“天殺的,放火啦!快,快救火啊?!?/p>
大頭和五魁急忙奔去救火,兩人撲打著燃燒的幔布,但幔布上的火卻很快蔓延開來,大廳里面全亂了。
一群妓女和嫖客驚慌地從房間里奔出來,在二樓的欄桿處往下觀望。妓女們慌亂地喊著:“啊呀,著火了!著火了!”有幾個妓女和嫖客往樓梯逃奔。
混亂之中,岱春風(fēng)和孟惜之沖了進(jìn)來。孟惜之嚇壞了:“月堇,你……你放火做什么?”
梅月堇舉著蠟燭,一副刁蠻的模樣,對著樓上大喊:“王九洲,你這個縮頭烏龜,我把醉紅樓燒了,看你出不出來!”
突然,二樓的走廊上飛出一個人影,凌空抓住從橫梁上垂掛下來正在燃燒的幔布,然后刀光一閃,已割斷了幔布,他整個人輕輕一蕩,極其瀟灑地落在地上—正是王九洲。
大頭等人蜂擁上去,撲滅了掉在地上幔布上的火苗。
王九洲哈哈一笑,向梅月堇走去。梅月堇再次被王九洲的身手所震懾,定定地看著他,呆在那里。王九洲走到梅月堇跟前,突然手一伸,雪亮的匕首已抵在梅月堇的下巴上:“你罵我是縮頭烏龜?”
梅月堇笑吟吟地答道:“是啊,我不這樣罵你,你會把頭伸出來嗎?嘻嘻?!?/p>
王九洲的臉上掠過一道怒氣:“小子,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樣跟我說話?!?/p>
梅月堇仍然笑吟吟地:“我也不喜歡別人這樣跟我說話,特別不喜歡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跟我說話?!?/p>
梅月堇帶著笑,像個調(diào)皮而刁蠻的小孩,把手里的蠟燭移向王九洲的胳膊,火苗差點點著了王九洲的衣袖,王九洲迅即把手往上一揚(yáng),匕首挑落了梅月堇的帽子,一頭長發(fā)散落下來。
這時,眾人才看出梅月堇的女兒身,頓時驚呼一聲。
王九洲也愣住了,定定地看著梅月堇,眼前閃過之前自己伏擊蔣介石座駕的那一幕:一個重傷的特工醒過來,抓起手槍朝王九洲的后背瞄準(zhǔn)。就在那一刻,躲在街角的梅月堇大呼“危險—”,使得自己躲過一劫,不然那一次自己一定死在那個特工手上。
王九洲激動了,一把抓住梅月堇的手,低聲地問:“你就是在街頭向我示警的那個姑娘?”
梅月堇也調(diào)皮地眨眨眼睛:“看來九哥的記性不壞。”
王九洲把匕首拋給站在身邊的余業(yè)輝,突然哈哈一笑:“好!哈哈,姑娘找我有什么事?”
梅月堇指指岱春風(fēng)與孟惜之說道:“不是我一個人找你,是我們?nèi)齻€人一起找你?!?/p>
王九洲掃了岱春風(fēng)和孟惜之一眼,把手一揮:“走,樓上說?!?/p>
來到樓上,梅月堇、岱春風(fēng)、孟惜之三人表達(dá)了強(qiáng)烈的抗日反蔣愿望,急切地想加入王九洲的組織。只聽王九洲道:“那天的事你們都親眼看見了,那是槍林彈雨里的營生,不是你們幾個干得了的,我王九洲不想讓你們?nèi)グ装姿退?,還是回去好好讀你們的書吧?!?/p>
梅月堇站起來,盯著王九洲,目光閃動:“九哥,要是我們非要參加呢?”
王九洲狡黠地笑笑:“我王九洲是江湖中人,平日最喜歡的是上這醉紅樓喝杯花酒,梅小姐要是有興趣,我歡迎?!?/p>
梅月堇臉一紅,余業(yè)輝等人都哄笑起來。
梅月堇惱了,咬咬嘴唇,不依不饒地盯著王九洲:“九哥別繞彎子,我說的是廬山!”她這話一說,王九洲一凜,余業(yè)輝、鄭國振變了臉色,呼地站起來,手按在腰間。
梅月堇鎮(zhèn)定地說:“別緊張,我知道這事兒萬萬不可泄漏。我只是想告訴九哥,廬山我也上定了?!?/p>
王九洲也盯著梅月堇,眼里精光閃動,問道:“你想干什么?”
梅月堇卻突然笑了,笑得很甜美:“九哥不是還有兩件最緊要的事沒解決嗎?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蓖蹙胖抻质且徽?,不等他發(fā)問,梅月堇笑吟吟地轉(zhuǎn)身就走,岱春風(fēng)與孟惜之都云里霧里,連忙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