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舟坐在醫(yī)院走廊的長椅上,十指緊張地交纏在一起,還在發(fā)抖。為什么她的指甲里有毒?從小蛇蟲都害怕她,難道就是因?yàn)樗眢w里有毒嗎?
外公對此知道多少?
她不敢想象下去,前所未有的無助像巨石一般壓過來,她幾乎窒息。
“別擔(dān)心?!宾乃箭R和葉不二坐在她身邊,不斷地安慰她,“現(xiàn)在說什么還為時過早,郭青槐的事不一定和你有關(guān)?!?/p>
司馬和穿著白大褂的秦哲銘一起從化驗(yàn)室走出來,瞿思齊連忙迎上去:“怎么樣?化驗(yàn)結(jié)果出來了嗎?”
“出來了。郭青槐的身上沒有任何毒素,傷口腐爛原因不明,我們對白小舟做了全身檢查,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毒素?!?/p>
瞿思齊松了口氣:“小舟,你看吧,我就說跟你無關(guān)?!?/p>
“那我身上有沒有什么別的東西?比如病菌、病毒?”白小舟還不死心。
“什么都沒有,連感冒病毒都沒有。”秦哲銘說,“你比運(yùn)動員還要健康?!?/p>
不知道為什么,白小舟還是覺得有些不對。
“郭青槐呢?”
“他在重癥病房,醫(yī)生說很危險,因?yàn)椴椴怀鲈?,也不知道如何治療?!鼻卣茔憞@了口氣,“看樣子是撐不過今晚了。”
“總之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思齊,白同學(xué)估計嚇得不輕,你和不二送她回去吧?!彼抉R又補(bǔ)充道,“這次不要‘半途而廢’了?!?/p>
瞿思齊嘴角抽動了兩下:“那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小舟,我送你回去,你餓了吧,我請你吃大餐。”
白小舟沉默了一陣:“我想去看看郭青槐?!?/p>
白小舟站在重癥病房外,隔著玻璃看著里面渾身插滿管子的郭青槐,他的臉上已經(jīng)腐爛見骨,慘不忍睹。
真的,真的與我無關(guān)嗎?
“小舟,不必自責(zé)?!宾乃箭R站在她身后,“體檢報告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根本不關(guān)你事?!?/p>
白小舟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驀然之間,忽然聽見‘啪’地一聲,渾身腐爛不堪的郭青槐貼在玻璃上,嚇得兩人連連后退。
郭青槐瞪著眼睛,嘴巴扇動,像是在說著什么,只是隔著玻璃聽不清。醫(yī)生們急匆匆地跑來,將病患扶回床上急救。
白小舟臉色很難看,冷汗順著臉頰淌下來,在衣襟上種下一朵妖艷的蓮花。
“小舟,別看了,還是回去吧?!?/p>
“思齊,你知道他剛才說什么嗎?”白小舟的聲音在發(fā)抖,“他說,禍水。我是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