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輕,不上班不做營生,還不廢了?”秦惠廷說。不見他,秦惠廷還不來氣,上回,他說給老三介紹對象,結(jié)果他跟男方聊起來沒完,把梨兒晾一邊,淡著。
“往后你們少給我介紹對象,介紹我也不見?!崩鎯赫f。
是啊,擱誰家閨女也掛不住這個臉兒。
桃兒她媽也怪他:“你瞅瞅你結(jié)交的這些個人!”
秦惠廷來個里外不是人,就把一肚子怨氣,都?xì)w到撥魚兒頭上,懶得再答刺他。
“我聽耳報神說,你家里要擺桌?”撥魚兒問。
身子骨不濟(jì),耳朵倒好使,秦惠廷想?!斑@是哪個二百五多嘴多舌?”他翻翻白眼兒。
“算了,只當(dāng)我沒問?!睋荇~兒使勁嘬兩口煙兒,抬腿就往走。
秦惠廷見他泛味,又二乎了。
“不想告訴你,怕你破費?!彼趽荇~兒屁股后邊追了一句。
“都房脊挨房脊,誰給誰花倆錢兒還不是應(yīng)該的?!?/p>
“我后天的生日,孩子們非要叫我過……”
“你也五十好幾了,熱鬧熱鬧不為過?!?/p>
“那么,后天就勞動你啦?!鼻鼗萃⒆焐线@么說,心里卻琢磨怎么對付他老婆子,本來說好不招呼撥魚兒的。
撥魚兒告退了,他勸自個兒:像他這么風(fēng)中燈似的,招呼就招呼著吧,不定多咱想見還見不著了呢。
既叫了撥魚兒,就不能不叫姜奶奶,他們一個左鄰,一個右舍,慢怠誰都不合適。
桃兒她媽回來,見秦惠廷揉自個兒兩邊的太陽穴。
“怎么著,又犯頭疼了?”她問。
“嗯?!?/p>
“趕緊抹上點兒涼油?!?/p>
“嗯?!?/p>
秦惠廷本來就怕麻煩,偏偏麻煩就總圍著他轉(zhuǎn),躲也躲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