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一副氣定神閑勝券穩(wěn)操的樣兒,眾人的情緒更加激昂,紛紛起身行禮,然后分頭準備去了。
眾人散盡,白狼回過頭對瑪瑙說道:“寨主,剛才所言沒來得及和你商量,請見諒!”
咱倆誰跟誰?你丫根本沒拿俺當自家人!瑪瑙心里暗惱不已,白著眼珠子嗔了他一眼,滿臉的不悅,“說什么呢你?快說說你的殺手锏?!?/p>
“容我先給老六交代一下再說?!卑桌屈c點頭,叫過花耳朵老六吩咐道:“你現(xiàn)在立馬潛回黃石峪,在山門里等我,我不久就到?!?/p>
花耳朵老六對眾人行了個禮,轉過身匆匆走了。白狼目送他走遠,然后慢慢轉過臉來,此時他的眼睛里已經(jīng)漾起了重重的殺氣。
不待別人催促,他壓低聲音說道:“大音止于眾耳!我的殺手锏太過陰損,不好當著眾人的面說,說了就不靈了。”
瑪瑙忍不住催道:“快說、快說,怎么個殺手锏?”
白狗眼中寒光一閃,“當初分寨的時候,我留了一步后手棋,當時借口分寨各方面還不穩(wěn)定,讓所有人把家眷都留在總寨。葫蘆蜂等人的老婆孩子現(xiàn)在都在總寨,一會兒山螞蚱帶人將葫蘆蜂等四人的家眷統(tǒng)統(tǒng)請到議事廳來,嚴加看守就是,這些家眷就是我們的肉票。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靠的就是她們。”
瑪瑙還未吭聲,陳六八一豎大拇指,“兄弟,神了!你簡直就是前知八百年后曉八百載的諸葛亮嘛!剛才我還擔心哩,這場仗要真打起來,總寨肯定要破。這么一來十有八九葫蘆蜂等人就硬不起來了。”
瑪瑙一聽如釋重負,拍著桌子大聲叫好:“太好了!我們本來就是綁票的胡子,什么陰不陰的?葫蘆蜂幾個要敢來進攻總寨,我把他們的家眷全他媽砍了,我讓他們跟我叫板!”
白狼一擺手,“他先不仁、我后不義,原本無可厚非。但這幾人畢竟跟了老寨主許多年了。把他們的家眷當肉票雖屬無奈之舉,畢竟容易產(chǎn)生副作用,其他弟兄們心里會因此而留下小小的陰影。所以山螞蚱一會兒過去請家眷時,就說我請他們到這里議事,語言神態(tài)上一定要溫善,到了這里再告訴他們實情?!?/p>
勝券穩(wěn)操,瑪瑙忽而又擔心起來,“你親自去黃石峪,萬一刀疤……………”
“你放心,總寨今晚暫時不會有事,陳二駕也就不須在總寨坐鎮(zhèn)。我想請陳二駕悄悄與我一同前往。”白狼對瑪瑙擺擺手,胸有成竹道:“有陳兄這員猛將在,一百個刀疤也擺平了,況且刀疤等人還沒到那種振臂一呼、應者如云的地步?!?/p>
“去他媽的刀疤,他要敢奓翅,我把狗日的兩頭子捏住一腳踩了響泡兒!”陳六八豪情大發(fā),又是摸槍又是拍刀,笑形于色道:“我這就查看一下寨里執(zhí)哨的布置情況,然后咱倆悄悄出發(fā)?!?/p>
陳六八和山螞蚱出去后,屋里就剩下白狼和瑪瑙。沒有別人在場,瑪瑙也就不用端寨主架子,她粘粘糊糊膩著他的肩膀說道:“有肉票在,實際上根本不用你親自去見刀疤,何況你身帶重傷,派個人去就行了?!彼€在為他的行程擔心。
白狼心里一熱,忙解釋道:“寨主有所不知………”
“我呸………讓你亂叫?”不由分說她便啐道:“早給你說過了,沒人的時候就叫我的名字,我讓你亂叫!”說著張牙舞爪作勢要擰他。
他趕忙閃身,雙手急搖,“行行行,說正事、說正事!”瑪瑙是個耍貨兒,嘻鬧起來沒完沒了,白狼對她這一點佩服得不行不行的。
她停下手,眼睛一眨一眨,“說唄。”
“此事成敗關乎生死存亡,派別人去關鍵時刻能不能臨機決斷?別人我不放心!”
瑪瑙一聽也是,于是不吭聲了。片刻,她又想起一件事,問道:“花耳朵老六忠心耿耿不假,能耐怎樣?讓他當分寨主行嗎?”
“取的就是他這份忠心!不忠,本事越大越易起反心。葫蘆蜂等人算是筷子里拔出的旗桿,有一點點小能耐,現(xiàn)在一切都是白搭!我原本打算換掉葫蘆蜂幾塊洋姜,也是考慮了所謂的‘能耐’才猶豫起來,這么一猶豫就出事了?,F(xiàn)在我算悟明白了,新寨主上任首要三件事:立威、立人、立嫡系。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從現(xiàn)在起,各分寨梢馬以上頭領的任命你都要親自安排。說白了,受你的提拔,這些人將來就是你的鐵桿兒,風浪再大她只認你。用人,關鍵是一個‘忠’字。”
“我明白了,真有你的?!?
說著,瑪瑙的身子歪歪仄仄就往他身上靠,白狼忙找了個借口跑出去了。氣得瑪瑙在后面咬牙切齒而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