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言都已職業(yè)化,每一句話都在為別人的病情著想。
朱翅道說出自己的目的:“買幾粒安眠藥?!?/p>
姚醫(yī)生職業(yè)性地盤問:“你睡不著,還是你家老婆荷花睡不著?為什么事情操心?”
打破沙鍋問到底,就能把藥用在刀刃上,用在它應(yīng)該用的人身上。
朱翅道如實回答:“都不是,是給朱壯云家的豬吃。”
姚醫(yī)生感到奇怪,進一步問道:“他家的豬睡不著?怕你殺它?要吃點兒安眠藥,好享受你的溫柔一刀,死得舒服一些?”
醫(yī)生想深究,刨根問底。
朱翅道否認(rèn):“不是?!?/p>
他就把朱壯云家豬的故事簡單地講了一遍。
姚醫(yī)生手里拿起一把小手術(shù)刀,又去拿藥。他拿刀,有一種隨意性、習(xí)慣性,但聽到了村長干的壞事,就自然拿起了刀子,似乎想干架一樣。他也說出了自己的憤慨:“村長也太可惡了,做人要仁慈一點兒。我可惜自己無能,我這里沒有一味藥讓村長吃,讓他吃了可以黑心變白,讓他吃了放下屠刀?!?/p>
朱翅道拿了姚醫(yī)生給的安眠藥,返回朱壯云家中,立即動手,往正在睡覺的兩頭豬嘴里塞安眠藥,效果很好,沒有過多長時間,兩頭豬崽就已胡亂捆好,捆好以后,趁著夜色掩護,把它們高升,吊到了朱壯云家屋場前,也就是曬谷坪前面的兩棵大樹上。兩頭豬崽現(xiàn)在吊到樹上呼呼大睡,這是村莊歷史上豬睡覺的最高高度。
干完這些,天快要亮了。
日出馬上就要起床。
朱翅道提著3斤白酒,騎著單車,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