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話筒,走過去抓起手機,一看正是剛才那個號碼。
獨孤無痕當即按下接聽鍵,放到耳邊,一手滑過桌沿,慢慢繞到書桌前面,側(cè)著身子坐進了椅子中。
“你好,我是獨孤無痕,哪位?”
“我是誰你很快就會知道,也許你已經(jīng)猜到了。我現(xiàn)在就想上門拜訪你,你看方便嗎?”對方果然是位女子,正如獨孤無痕事先想象的那樣,她的聲音很美。從聲音判斷,獨孤無痕斷定她一定很安靜、很溫柔,像臺灣歌手梁靜茹。聽到她的聲音,梁靜茹閃電般跌進了他的腦海,未作停留,竟又變成了另一名歌手周惠。周惠雖然長得不算很漂亮,但她的聲音溫柔甜美。
獨孤無痕當即想到,給他打電話的女子一定長得不好看。
“你在哪里?啊——我得看看是否有空?!豹毠聼o痕撒謊道。
自三月以來,除了到附近走走,到山下北碚城超市買米買油以及其他日常用品,他就很少離開過縉云山。他吃的菜,基本上都是從附近農(nóng)民那兒買來的。
“我就在你的樓下。如果你覺得方便,就請為我開門,我現(xiàn)在就上來找你?!?/p>
“啊——啊?哦——那好——”
獨孤無痕來到樓下,將手機掛上。開門之前,仍不忘用手指頭撥弄頭發(fā),扯扯衣角。
門打開了,出現(xiàn)在獨孤無痕面前的,赫然竟是一位美少婦,打量對方竟需稍稍仰視:高高的鼻梁,兩腮幾點桃紅,烏黑的眼睛,隱藏幾許憂傷,濃淡相宜的唇彩,使得她本就性感的嘴唇更能輕易撩撥男人犯罪的欲望,高挺的胸微微內(nèi)斂,大腿并攏。就連她的站姿,看上去也是那么得體,更增加其高貴。
“你是——”獨孤無痕率先打破沉默,立馬閃到門邊,做出了請進的手勢。
“進屋再說吧!”女人手中握著翻蓋手機,一步跨進門,沿著樓梯朝二樓走去。
女人走過獨孤無痕身邊,獨孤無痕注意到她胸前佩戴著的黃金項鏈和耳朵上的珍珠耳墜,嗅到她身上熏衣草味道的香水味。女人走路的姿勢顯得那么莊重和得體,獨孤無痕只在那些反映豪門生活的電影中看到飾演女主人的漂亮演員這樣走過。演員畢竟是演員,步履中總有一種表演的痕跡。
這個女人不是演員,她只需按照自己本應走路的姿勢去走,但她走路的姿勢多么優(yōu)美啊!
獨孤無痕關(guān)上門,跟在女人身后。
上到二樓平臺,獨孤無痕兩步超過女人,走到了前面,將她帶進書房,安排坐下,自己走過去為她倒茶。
七月的某一天早上,南諾紫最后一次到來,獨孤無痕還將會重復這個動作,親自為南諾紫倒茶。
獨孤無痕將茶杯放到女人面前的書桌上,說:“請喝茶!”
女人望了他一眼,很客氣地說:“謝謝!”端起茶杯,稍稍向右手邊移了一下,進而端起茶杯,放到唇邊,嘴唇沾了點茶水,又將茶杯放到桌上。她的手指仍然放在茶杯上,嘴唇輕抿著,似乎在品嘗茶的味道。
獨孤無痕回到書桌前面,坐進他常坐的椅子中。
女人望向窗外,淡淡地說:“其實,不用我說你也已經(jīng)知道我是誰對吧?很久以前,大約三個月前吧,我就想來找你。那陣子也是我最苦惱的日子。有時候我真怕自己撐不下去了。說到底,我只不過是個女人。女人注定只是男人的附屬品,用過就丟。我來找你,沒有別的意思,只求你發(fā)發(fā)慈悲,就當是可憐我!我給你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