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群德衰落的認識使李大釗找到了民初國家混亂的深層原因。這就是“民力”薄弱導致民權旁落。
他認為:“權之為物,其本體原具有一種實力”。將它放到某處,某處必須有相應的力與之相稱,“否則未有不顛墮者”。
民權之于民眾之間的關系也是如此。民沒有承受權力的能力,即使有人為其奪取權力,但卻不能勉強將該權力附置于民眾身上,那么,權力決不會被民眾掌握,只不過如行云流水,石頭瓦塊存于空間,何況那些“黠詭武健之夫”奮力從“獨夫一姓”的王朝手中奪下權力,不能不產生對權力的“涎羨覬覦”之心,圖謀將其竊為己有,政爭、兵爭因之而起。這就是民國成立,非但人民沒有享受民權的喜悅,民生反而“益淪為涂炭”的根本原因。
如此說來,共和有什么罪過呢?“豪暴”亦無足憂慮,可哀可嘆的不過是“民德之衰、民力之薄”而已。
李大釗寫道:“民力宿于民德,民權荷于民力,無德之民,力于何有?無力之民,權于何有?”由此說來,民權旁落的最終根源還是在于“民德”的衰落。
“民德”的改進只能靠教育、培養(yǎng)。于是,李大釗把國民教育看做是“所關至鉅”的“培根固本之圖”,呼吁那些他認為以往是革命分子,現(xiàn)在是“拔劍擊柱”、“夸功”爭權的人“奮其奔走革命之精神,出其爭奪政權之魄力,以從事于國民教育”。
這里表達了他對反對袁世凱的國民黨人的批評態(tài)度,也確實反映了他對當時救國道路的一種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