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之辭去中山大學(xué)一切職務(wù),究其原因,除卻不滿校方漠視學(xué)生生命,不積極營救被捕學(xué)生之外,還與顧頡剛教授的到來大有關(guān)系。顧頡剛與時任中山大學(xué)文科主任的傅斯年是大學(xué)同窗,兩人讀書時還是室友,所以傅斯年向中山大學(xué)舉薦顧頡剛甚力。在北平期間魯迅與顧頡剛還有交往,后來拒絕共事,這也是魯迅提前離開廈門大學(xué)的原因之一。當(dāng)魯迅得知顧頡剛即將擔(dān)任中山大學(xué)教職時,斷然向主持校務(wù)的朱家驊說:“顧來我走!”魯迅并在書信及一些言談中譏刺顧頡剛為“紅鼻”與“鳥頭”云云,足見成見之深,幾乎勢不兩立。朱家驊出面調(diào)停的結(jié)果是,顧頡剛?cè)员黄笧榻淌冢皇遣辉趯W(xué)校任教,而是到江浙一帶為學(xué)校圖書館購置圖書,以示讓步。但是,去意已決的魯迅卻斷然回答說:“我是不吃回頭草的!”
魯迅辭去中山大學(xué)職務(wù)后,許壽裳也辭去教授職務(wù),許廣平辭去助教職務(wù)。此后魯迅有了空閑時間,加上許廣平的協(xié)助,就在白云樓的居室里整理了《野草》、《小約翰》、《朝花夕拾》、《而已集》、《唐宋傳奇集》等著作。忙完這些工作,已過了酷暑難耐的8月。他與許廣平商議之后,決定到上海去;因為三弟周建人以及好友孫伏園、孫福熙、林語堂等均在上海,思想上可以得到慰藉,生活上也能夠有所照應(yīng)。同時,魯迅還與許廣平商定,一到上海就正式同居。魯迅時年47歲,在當(dāng)年早就算作是個“老頭子”了。
參照:廣州物價與民眾生活狀況
魯迅在廣州中山大學(xué)的月薪為500銀圓,5個月教授薪水共計2500銀圓。
然而,由于物價的差異,1927年在廣州的1銀圓,其購買力只相當(dāng)于北京的八折左右(078圓),上海的九折左右(089圓)。所以,魯迅在廣州中山大學(xué)的月薪500銀圓,購買力相當(dāng)于北京的400銀圓,或上海的450銀圓。即便如此,魯迅在廣州的經(jīng)濟生活也應(yīng)該說是相當(dāng)富裕的。
廣州地區(qū)普通民眾的生活狀況還可見于鄧中夏的《1926年之廣州工潮》。該文就1926年普通工人的生活狀況做過統(tǒng)計,指出單身工人每月最低生活費用為138銀圓,六口之家工人每月最低生活費用為478銀圓。
1928年以前,廣州經(jīng)濟一直不穩(wěn)定,物價飛漲。從1913年至1926年,物價總水平上升718%,平均每年遞升425%(據(jù)《廣州市志·物價志》等)。
1927年左右,上海大米0056銀圓一斤,豬肉028銀圓一斤,牛肉0173銀圓一斤,土布一匹1銀圓,即010銀圓一尺,洋布009銀圓一尺;北京的大米006銀圓一斤,豬肉0159銀圓一斤,牛肉0107銀圓,洋布023銀圓一尺(與四川省成都物價差不多)。
而廣州在同一時期,大米0069銀圓一斤,豬肉0401銀圓一斤,牛肉0398銀圓一斤,土布一匹440銀圓,即044銀圓一尺。
可見,廣州的生活日用品價格明顯高于北京、上海等地。
當(dāng)時廣州市面上流通的主要是小銀幣俗稱小洋“雙毫”,含銀量的成色不足,大致上6枚小洋“雙毫”可折合1圓大洋。
以銀圓購買力而論,1926年1銀圓的購買力,在北京約合2009年人民幣76元,在天津約合68元,在上海約合67元,在廣州約合60元,全國大城市平均約合2009年人民幣68元。也就是說,這四大城市物價的比率為89∶100∶101∶113,上海物價比北京高出12%,廣州物價比北京高出24%左右。1926-1927年廣州1銀圓的購買力,約合上?;蛱旖虻?89圓,北京的078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