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又往前走了幾公里,他們作為參照物的沙包已經(jīng)消失在視野里,袁森只得往回走,他沿著原路走了一段時間,卻發(fā)現(xiàn)他作為參照物的大沙包不見了。
沙漠里沒辦法做記號,大沙包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它比其他的沙包要大上很多,所以他們選擇把大沙包作為參照物。
而袁森可以肯定,他通過太陽和機(jī)械手表判斷的方向應(yīng)該是沒錯的,現(xiàn)在太陽已經(jīng)有西斜的趨勢。手表顯示的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了,袁森將手表正對北方,而影子在表的左邊,這就意味著,他判別的方向是沒有錯的。
可是,那么龐大的沙丘怎么會莫名其妙地消失掉?
袁森突然感覺到極大的恐懼,這太不可思議了,沒有水,又與沙漠中的向?qū)踔心鲜ヂ?lián)系,這將意味著,他會很快死在沙漠里,被烈日曬干,成為傳說中的木乃伊。
他加快步伐往回走,他始終覺得這中間有蹊蹺,這么大的沙包,不可能說不見就不見的,太不可思議了。
袁森一路往南走,王中南走的方向是南方,他相信朝這個方向走,即使沙包莫名其妙地消失,他也可以找到王中南。
太陽向西沉下去,可是沙漠中的溫度卻持續(xù)性增高,袁森全身冒著油汗,皮膚燙得嚇人。突然,他看到前面躺著一個黑色的東西,離他有幾十米遠(yuǎn)。袁森快步走過去,他看到那黑色的東西居然是一個維族人的小花帽。袁森一看那花帽,腦子一炸,這不是巴依的帽子嗎?
他撿起帽子,加快步伐朝前趕過去,連翻了幾座沙包,走了幾百米,又看到巴依穿的袷袢掉在沙漠上。他更確定巴依就在這附近,果然,在不遠(yuǎn)的一座小沙包上,他看到巴依赤身裸體地躺在滾燙的沙子上,人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
袁森奔過去,趕緊給他掐人中,但是沒有什么明顯的作用。只是他鼻下若有若無的呼吸,證明他還活著。袁森知道,他現(xiàn)在需要水,巴依是因為脫水才導(dǎo)致昏迷的,只有水才能救他。
無奈之下,袁森背起沉甸甸的巴依,朝南邊走去,他寄希望能快點找到那座迷失的大沙包。他和王中南乘坐的那輛“沙漠王”里還存有少量的水,如果能及時抵達(dá),給巴依喝水,巴依應(yīng)該會有救。
四周沒有風(fēng),西斜的太陽依舊炙烤著大地,天空中卻灰暗得厲害,大片的黃沙兜頭兜腦地落下來,就像在下沙雨。
袁森頂著沙雨,一路向南,他全身都被太陽烤得脫力,又背著笨重夯實的巴依,走得舉步維艱。太陽很快沉下去,現(xiàn)在只能靠著感覺來辨別方位,黑暗漸漸降臨,袁森突然發(fā)現(xiàn)視線的盡頭,一個黑點越來越近。
那個黑點應(yīng)該在一百米左右的位置,但是天色黑下來,看得很模糊,不知道是什么動物。袁森將巴依放下來,藏在沙包后面,他等著黑點靠近。在這大沙漠里,什么動物都會有,但是毫無疑問,能夠在這樣艱苦的環(huán)境里生存下來的動物,食肉的肯定是占據(jù)絕大多數(sh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