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黃老板打翻醋壇子(5)

上海灘三大教父 作者:楊帆


杜月笙執(zhí)掌“公興記”后,即刻著手解決“剝豬玀”的問題。他仗著朋友多耳目靈,又沾著青幫中人的光,在各個白相人地界都說得上話,很快找到那幫專事“剝豬玀”的小流氓的頭腦,與他們講斤斗,最后決定由法租界的三只賭臺按月在盈利額中抽出一成,交由對方分給其手下弟兄。條件是確保法租界三只賭臺不得再發(fā)生“剝豬玀”事件。

此事一經(jīng)商定,法租界三只賭臺面貌大變,“剝豬玀”的那幫弟兄反過來充當(dāng)了義務(wù)保鏢與義務(wù)宣傳員,到華界與英租界賭臺宣傳法租界賭臺給客人保了險(xiǎn),于是乎,華、英兩界賭客紛紛前往法租界,法租界三只賭臺頓時車水馬龍,門庭如市,營業(yè)額激增。

黃老板足不出戶,便把三大賭臺的變化看得一清二楚,心說:“好小子,的確出手不凡,林桂生看人還真是高人一籌!”

解決了賭臺的“剝豬玀”,困擾賭臺的“大閘蟹”問題又凸顯出來。

原來,法國人雖收著賭臺的捐費(fèi),私底下吃著賭臺的紅包,但為了維持當(dāng)局的威信,總會時不時地抓一次賭,然后把抓來的賭徒用繩子穿起來游街,此舉被稱之為“大閘蟹”。而巡捕房的華洋巡捕,雖每人都會按月收取各賭臺數(shù)額不等的紅包,但上峰要抓賭,也唯有不顧道義,隨時闖進(jìn)賭臺抓人交差。

但凡到賭臺白相的人,多半都有點(diǎn)身家,罰兩個錢無所謂,當(dāng)“大閘蟹”游街未免吃不消。于是,捕房一抓賭,各賭臺便門可羅雀,營業(yè)額一落千丈。為此,三大賭臺老板與負(fù)責(zé)安全的執(zhí)掌人都急得跳腳。

黃老板坐在黃公館的牌桌旁,手里玩著銅旗,眼睛卻看著“公興記”賭臺,看著杜月笙這個剛出道的小囝怎么解決這個天大的難題。

殊不料,杜月笙卻胸有成竹地來到黃公館,直接去小會客室與林桂生密談許久,待黃金榮牌局結(jié)束,方出來面見黃金榮。

原來,杜月笙打算安排賭臺的自家兄弟與原先“剝豬玀”的那班小流氓,輪流充當(dāng)“大閘蟹”,但須與巡捕房聯(lián)合,共同演好這出做給法國人瞧的戲。

“絕頂聰明!”杜月笙離開后,黃金榮翹著大拇指對林桂生說,“這孤小人日后說不定能成就大事體!”

“是么?”桂生姐乜斜著眼看著黃金榮,“是哪個不舍得把公興記撥給他呢?”

“如此一樁大事,謹(jǐn)慎些總是應(yīng)該的?!秉S金榮哈哈笑著。

經(jīng)過黃金榮與巡捕房疏通,賭臺和捕房巡捕達(dá)成協(xié)議,一切依照杜月笙的計(jì)策行事,洋人必定要抓賭銷差,便只抓日場并事先安排由杜月笙的自家兄弟串演“大閘蟹”。如此一來,三大賭臺依舊是火樹銀花,城開不夜,比往常更添幾分熱鬧,一天風(fēng)云最終消弭于無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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