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得津津有味,對他也更加敬佩了。
郵船經(jīng)香港、西貢、新加坡,穿過馬六甲海峽,進入印度洋,過科倫坡、孟買入紅海,再過蘇伊士運河,進入地中海。
郵船行駛得很慢,每到一個口岸,都要停留一兩天,有時甚至三四天,以便補充淡水、燃料、食品和檢修。
朱德一行抓住這個難得機會,上岸去觀光各地的風土人情。
一路上,他所看到的一切與他想像中的外國完全是兩個樣子。
在南洋一帶,他看到許多離鄉(xiāng)背井去尋找生活的骨肉同胞,連一個棲身之地都沒有,過著貧困不堪的日子,而花園洋房里住著的莊園主、資本家,卻過著窮奢極欲的生活。
在非洲,黑人的悲慘生活,更使他萬分驚訝。
他目睹了這一幕幕的慘狀,深有感觸,原來世界上許多國家和地區(qū)都充滿著苦難和黑暗。
安吉爾斯號郵輪,經(jīng)過40多天的漫長航行,最后到達了法國的第一大港馬賽。
當天,朱德和他的同伴就換乘火車去了巴黎。
巴黎,這個號稱為世界“花都”的城市,經(jīng)過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的摧殘,也不再那么美麗動人了,到處是一派破敗不堪的景象。
法國雖然是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的戰(zhàn)勝國,但戰(zhàn)禍使其大傷元氣,戰(zhàn)爭的陰影依然籠罩著這座文明古城,沿街有不少衣衫襤褸的寡婦、孤兒、傷兵和乞丐,向過路的行人乞討。
他和孫炳文一起游覽了巴黎的名勝古跡。
他看到凱旋門雖已斑駁陸離,失去昔日風采,但依然宏偉壯觀,它上面的圖案記錄著法蘭西光彩奪目的歷史。
當他登上塞納河畔的埃菲爾鐵塔時,巴黎的全景盡收眼底。
他對鐵塔的浩大工程和精巧結構,贊不絕口。
大家特地在鐵塔前合影留念。
他們還參觀了記錄著法蘭西文明和革命歷史的盧浮宮、協(xié)和廣場、共和國廣場、拿破侖墓、拉雪茲神甫墓地的公社社員墻。
在巴黎期間,朱德和孫炳文寄居在一位中國商人的家里。
那是一個在年輕時就來法國謀生的人,但他依然眷戀故土。
一有空閑,就請朱德他們介紹祖國發(fā)生的事情。
同時,他也講一些在巴黎的見聞。
一天,他告訴朱德,聽說有一個中國留法學生團體是共產(chǎn)黨,在宣傳鼓動革命。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朱德急忙追問這些人在哪里,那位商人也是聽朋友說的,更多的情況就不清楚了。
第二天那商人帶朱德和孫炳文去找到了那位朋友,弄清楚這個組織就是旅歐中國少年共產(chǎn)黨,負責人是周恩來,但已經(jīng)離開法國,去了德國柏林。
那個朋友還把周恩來在柏林的地址告訴了他們。
這一消息。
再次燃起了朱德找黨的希望之火。
他和孫炳文商量后,決定去柏林找周恩來。
周恩來這時擔任旅歐中國少年共產(chǎn)黨(1923年2月改名為“旅歐中國共產(chǎn)主義青年團”,也稱“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旅歐支部”)中央執(zhí)委會宣傳委員,正在柏林考察德國的勞工運動,但他的主要工作是在留德學生中建立和發(fā)展共產(chǎn)主義組織,就住在柏林近郊瓦爾姆村皇家林蔭路的一幢寓所里。
10月下旬的一天,朱德、孫炳文來到周恩來的住處,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位面目清秀的年輕人。
朱德有些吃驚,忙說要找一位叫周恩來的先生。
年輕人非常熱情地把他們引進房間,并自我介紹是周恩來。
朱德不敢相信眼前這位年輕人就是周恩來。
周恩來的名字,他不僅聽說過,還讀過在新近出版的《少年》雜志上周恩來寫的論文《共產(chǎn)主義與中國》。
他非常欣賞周恩來所說的“資本主義的禍根,在私有制。
故共產(chǎn)主義者的主張乃為共產(chǎn)制。
私有制不除,一切改革都歸無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