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多年不打仗,聽說要‘革命’有些害怕。
話不說穿,但是大家都知道:‘反正要革命,要打了!’”這一年的秋天,李經(jīng)羲為了炫耀武力,向革命黨人示威,也為了安撫民心,下令駐滇的新軍要進(jìn)行秋季野營演練,并提出同時對新軍的各級軍官進(jìn)行考核,演練與考核不合格者,立即革職除名。
這道命令,在新軍里引起了躁動不安,那些本來就沒有什么本事的軍官,整日里惶惶不安。
朱德所在的左隊,隊官不懂軍事,下操時連個口令都喊不好,別說組織訓(xùn)練了。
眼看著這回可抓瞎了,他突然想到剛從講武堂分來的高才生朱德,高興地拍著腦門:有了,讓朱德去干,沒錯。
俗話說強(qiáng)將手下無弱兵嘛!他堆著笑臉來到伙頭班,一眼看到朱德正幫著伙夫做飯,便走到灶旁拍了拍朱德的肩頭說:“老弟,你讓我好找呀!我猜你保準(zhǔn)會在這里幫著伙夫干活呢!”
然后,轉(zhuǎn)過臉去對伙頭班長說:“從明天起,上街買菜的事歸你啦!”
朱德一下子還沒弄清隊官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但覺得他今天稱兄道弟這班客氣,一定是在自己身上打什么鬼主意。
隊官示意朱德出來。
朱德跟著他來到隊部,隊官特地搬來一把椅子讓朱德坐下,然后就滔滔不絕地夸起了朱德:“老弟,說實話,你人還沒到,你那鼎鼎大名已經(jīng)是如雷貫耳。
聽說協(xié)統(tǒng)夸你,總督也夸你;連日本人、法國人看了你指揮的刺殺表演都是贊不絕口?!薄坝心敲匆粰n子事,只是越傳越玄乎了!”
朱德笑著解釋道。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你來到左隊不久,士兵們夸你好,伙夫也夸你好,還給你老弟編了歌哩!你老弟真是個少有的好人呀!能有你這樣的高才生屈尊來到敝隊,我也是三生有幸呀!”朱德聽著隊官一再吹捧自己,身上直起雞皮疙瘩,總覺得他是有求于自己,便說:“隊官,你不必夸我。我吃幾碗干飯,自己最清楚。有什么事要我去做,直說吧!我可以辦的,一定去盡力辦?!?/p>
“老弟真是個痛快人。
那好,有你這句話,我就一百個放心了!前天,上面下來命令,要搞秋季野外演練。
老弟知道,我哪是那塊料。
這下,全仰仗你這科班出身的了。
老弟,你帶著全隊好好練,我老哥絕不會虧待你?!?/p>
“隊官這般相信朱德,我一定盡心盡力?!?/p>
朱德的《自傳》里,有這樣一段話:“那時候,有一個很好的機(jī)會,正是打秋操,上面要考,不得下臺。那些連長又不行,帶不了。我?guī)饋恚蔷秃玫煤?,帶來帶去,兵就帶熟了。后來,一下子反正起來。?/p>
講的就是這件事。
1911年10月10日,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傳遍全國。
湖北新軍中的革命黨人在武昌發(fā)動了反對清朝的武裝起義,辛亥革命爆發(fā)了。
9天以后,蔡鍔和云南新軍中的同盟會員羅佩金、唐繼堯等人秘密商議,準(zhǔn)備起義,并且相約“嚴(yán)守秘密,有泄者共殛之”。
接著,他們又在10月22日、25日、28日三次秘密召集新軍中的革命分子開會,決定駐昆明的新軍各部隊在10月30日(農(nóng)歷9月9日重陽節(jié))夜里12時同時起義,由蔡鍔任起義軍臨時總指揮。
云南新軍第十九鎮(zhèn)編有兩協(xié)人馬,為第三十七協(xié)和第三十八協(xié)。
而第三十八協(xié)的革命力量比較薄弱,部隊又分散駐在滇南的臨安府和滇西的大理府。
駐在省城昆明的新軍第三十七協(xié)、炮標(biāo)、機(jī)關(guān)槍營和講武堂,都已被革命分子所掌握,昆明城里沒有足以同他們抗衡的軍事力量。
當(dāng)時,議定起義的部署是:駐北校場的七十三標(biāo),向省城的北門、東門進(jìn)攻;駐城南巫家壩的七十四標(biāo)和炮標(biāo),向省城的南門和西門進(jìn)攻;講武堂的師生為開城門做準(zhǔn)備;機(jī)關(guān)槍營分屬于步、炮各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