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2月11日,經(jīng)周恩來批準,他回到北京治病,結(jié)束了邯鄲之行。
“五一”節(jié),聶榮臻出席焰火晚會,在天安門城樓上碰到了毛澤東。
毛澤東在詢問了聶榮臻的病情以后說,你不要出去了,就在北京吧,北京好治病,出去干什么。
此后就再沒有回邯鄲。
1970年8月18日,軍委辦事組派人來通知聶榮臻,要在廬山開九屆二中全會。
來人見他因發(fā)心臟病臥病在床,就說,軍委辦事組首長說,如果你身體不好,也可以請假不去。
聶榮臻不加思索地說,中央開會,是大事,我還是要去,近來心臟病、皮膚病交替發(fā)作,不過沒關(guān)系,會議過程中,不能堅持時再說。
就這樣,8月19日,他乘飛機上了廬山,住在廬山療養(yǎng)院277號樓。
8月23日下午,九屆二中全會開幕。
會議議程是:討論修改憲法,討論國民經(jīng)濟計劃,討論戰(zhàn)備問題。
林彪在開幕式上作了長篇講話,稱毛主席是天才,警告老同志們不要在對待毛主席、毛澤東思想問題上,處于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
第二天開始分組討論,聶榮臻被編在西南組,吳法憲也在這個組。
下午會議一開始,吳法憲就作了煽動性發(fā)言,他說,在修改憲法的時候,有人說:“毛主席天才地、創(chuàng)造性地、全面地繼承、捍衛(wèi)和發(fā)展了馬克思列寧主義,‘是個諷刺’。
我聽了氣得發(fā)抖?!?/p>
但他又不點名,這是指誰?聶榮臻感到納悶。
在當天晚上小組會的發(fā)言中,有少數(shù)中央委員,指名批評聶榮臻,說他作為一名老同志,就是在毛主席、毛澤東思想問題上,處于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在領(lǐng)導(dǎo)科研工作中,在科研路線問題上,犯有嚴重錯誤,要做深刻檢討。
會議開到晚上11時半。
聶榮臻回來后氣憤地對隨行的秘書說:某某、某某點名批評了我,是不是又要批判“二月逆流”了,沒完沒了!8月25日下午,聶榮臻又被迫在小組會上作了檢討發(fā)言,承認自己在對待毛主席、毛澤東思想問題上確實處于迷迷糊糊狀態(tài)。
8月26日,會議突然宣布休會,聶榮臻同葉劍英相約,去游覽廬山風(fēng)景。
他們在游覽中邊散步邊議論了兩天來會議的怪現(xiàn)象。
聶榮臻對葉劍英說,吳法憲在小組會上說有人反對稱毛主席是天才,又不指名。
昨天來了華北組的會議簡報,陳伯達也說了這個問題。
他們拋出了“論天才”的幾段語錄,又一致堅決要求毛主席當國家主席,不是不設(shè)國家主席的問題,已經(jīng)傳達是毛主席提出的嗎,怎么又是聲討,又是要求,不知他們指的是誰?華北組簡報剛發(fā)下來,我匆匆看了一下,還沒有來得及細看,就通知收回。
今天宣布休會,不知他們在搞什么名堂?葉劍英說,我所在的小組,李作鵬參加會議,也說有人反對稱毛主席是天才,我叫他點明是誰,他就是不說。
反正里面肯定有問題,就等著瞧吧。
8月29日才知道,這幾天里政治局連續(xù)開會,批判陳伯達、吳法憲等人的錯誤。
8月31日,毛澤東寫了《我的一點意見》,嚴厲批判了陳伯達的錯誤。
9月2日起,各小組結(jié)合學(xué)習(xí)《我的一點意見》,批判陳伯達、吳法憲等人的錯誤。
聶榮臻發(fā)言堅決擁護毛澤東的意見。
他感到很痛快,“文革”中,陳伯達處處同自己作對,這次是他應(yīng)得的下場。
9月6日大會閉幕。
在臨離開廬山前,葉劍英告訴聶榮臻,中央決定審查陳伯達的歷史,由他具體負責。
聶榮臻對葉劍英說:“陳伯達歷史上肯定是個叛徒。
十二中全會上,他責問我,為什么背后議論他三十年代初那段被捕的歷史,從他當時的口氣和神態(tài)看,我明顯感到他理不直氣不壯,心虛得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