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們不是嗎？”

“我是憲兵，不玩游戲?！?/p>

“說正經(jīng)的，先列舉出一個讓你存疑的點！”

李奇喝了口咖啡，波琳說得沒錯，他想，一定有些線索連不起來，即便你還不清楚全貌是什么樣子。

“一個點就好?！辈照f。

李奇說：“帕克把錢送進積架車后，我從黑色寶馬車下車。我很驚訝那個人坐上駕駛座的速度，我以為我應(yīng)該有時間可以從容繞過拐角，然后準備好自己的位置。可是我一下車他就在那里了，幾乎是緊跟著我，最多只差幾秒?！?/p>

“這意味著什么？”

“這表示他就站在街上等?！?/p>

“可是他不可能冒這個風(fēng)險，如果他是奈特和霍巴特，帕克會馬上認出他來?！?/p>

“或許他就躲在門口?！?/p>

“第三次故技重施？他在三個不同地方用了同一個消防栓，在三個不同的時間點。深夜、清晨，車流的高峰時刻。而且他應(yīng)該很顯眼，因為肢體傷殘的關(guān)系?！?/p>

“我看到的那個人完全不顯眼，就是個很普通的人?！?/p>

“不管怎么說，要每一次都找到適當?shù)难谧o并不容易，這種事我做過很多次，包括五年前一個特別的夜晚。”

李奇說：“別想破了頭?！?/p>

可是他心里卻想：適當?shù)难谧o。

他想起趴在車子后面，聽著機器般的聲響，心想：是在同一根該死的消防栓前面？

同一根該死的消防栓。

適當?shù)难谧o。

李奇把咖啡杯放下，然后用舉起波琳的左手，送到嘴前，溫柔地吻了一下。她的手指涼涼的，纖細而芬芳，讓李奇覺得很美好。

“謝謝你?！彼f，“非常感謝你?！?/p>

“為什么謝我？”

“他連續(xù)三次利用同一根消防栓，為什么？因為消防栓前面幾乎都是空的，這就是原因。因為規(guī)定上這里禁止停車，消防栓前不能有車輛?？??？墒撬看味加猛桓浪?，為什么？明明有很多消防栓可以選擇。每個街區(qū)上至少都有一個，為什么只選那個消防栓？因為他就喜歡那個，這就是原因。他為什么特別喜歡那個？是什么原因讓一個人特別鐘愛某個消防栓？”

“什么原因？”

“問題不在消防栓。”李奇說，“每個消防栓都一樣，這家伙真正在意的是，這里有他滿意的觀察點。先找到觀察點，這個消防栓只是剛好離它最近，從那個位置看起來最清楚。你剛剛講得很正確，他需要一個安全、不引人注目的掩護，不管是在深夜，在清晨，或是車流高峰時間。而且他可能還需要在其他時間待在那里。格瑞戈兩次去都很準時，但他可能遇到塞車而拖延。而誰知道帕克在車上接到電話時，車子已經(jīng)開到什么地方了？誰知道他還要多久才會到達目的地？所以不管這個人在什么地方等候，他一定是以逸待勞?！?/p>

“這對我們有幫助嗎？”

“肯定有幫助，這是第一個明確的環(huán)節(jié)，這個地點是個固定、可以找到的場所。我們需要到第六大道去，找到這個地方?？赡苡腥艘娺^他，甚至可能有人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