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濤喝著酒,不時往蕊潔掃上一眼,心下暗忖,這女人前一刻還兇得可以打死老虎,下一刻卻又萬念俱灰得快要掛的樣子,不知是和那男人吵架還是被那男人徹底拋棄了?不過看情形應(yīng)該是被徹底拋棄沒戲了!
他眉梢現(xiàn)出一絲幸災(zāi)樂禍。
“咕咚——”
酩酊大醉的蕊潔一頭栽倒在桌上。
那樣一杯接一杯的猛灌不倒才怪!海濤笑笑,收回視線,老鼠還在跟那美女口若懸河,從睜著眼睛侃到閉著眼睛,侃不同的風(fēng)格流派,侃影響搖滾樂壇的神話人物,侃搖滾音樂中所包容的精神理念,聽得那美女一愣一愣的。
海濤抬腳在老鼠屁股上踹了一下,老鼠回過頭問他,你小子干嘛?海濤輕聲說:你個孫子什么時候懂得啥叫精神理念了?老鼠樂了,捂著嘴悄悄跟海濤說,不瞞你說,侃到現(xiàn)在,我自己都暈了,反正認準(zhǔn)一個理兒,越是不懂的就越是最好的,咱不侃簡單的,就侃復(fù)雜的,不求對錯,只求過癮,啥時將兩人侃到一堆去才算完事。
“你倆在偷偷說啥呢?”那美女臉紅撲撲的,瞧著也有了三分醉意。
“噢,我兄弟說酒也喝了,該侃的也侃了,他明天還要趕早上班,該回家了。”
“老鼠……”海濤話沒說完就被老鼠擠眉弄眼的給噎回肚里。
那美女斜眼看看他倆,再晃晃杯中紅酒,仰起脖子,一飲而盡!爾后拎起包下了高腳椅,轉(zhuǎn)眸沖老鼠嫣然一笑,“今晚我很開心,謝謝你的酒,拜~~”
“我送你。”老鼠沖海濤拋下一個飛吻便攜著美女一塊而去。
“操,重色輕友!”海濤喝干杯中酒隨后起身,走到門邊不覺又回頭往蕊潔看去,見她還趴在桌上,顯然醉得不輕。猶豫會,他走了過去。
“喂,你沒事吧?”他推推蕊潔,“醒醒。”
蕊潔抬起頭,醉眼迷離地看看他,嘟噥道:“你是誰?”
“我是你大爺。”
“噢……大爺,我敬你……一杯,來,咱們喝……喝……”
“你已醉得神智不清還喝???……得,就沖你叫我一聲大爺,我今兒就做做好事,帶你去外面吹吹風(fēng)醒醒酒。”
……
望著癱在石椅上爛醉如泥的蕊潔,海濤深悔自己一時多管閑事惹上這麻大煩。怎么辦?這女人被風(fēng)一吹反而越發(fā)醉得人事不醒,總不能陪著她在街上捱冷到天明吧?十二月的上海已經(jīng)有些寒氣逼人,海濤緊緊外套,想走,瞥眼蕊潔又有些躊躇。
一陣風(fēng)吹過,蕊潔哆嗦了一下,海濤見狀罵道:“凍死你活該!誰讓你喝那么多酒來著?媽的,我跟你很熟嗎?我管你死活呢,對不起,老子不奉陪了,你自己跟這好好呆著吧,半夜凍醒酒勁也該過去了,凍病可是你自己找的與我無關(guān)。拜拜~~”
海濤抬腳走了兩步卻又停下,狠狠咒罵幾句后他轉(zhuǎn)身脫下外套蓋在蕊潔身上,嘴里兀自叨叨著:“算我倒霉,送佛送到西吧,我就再陪你一小時,你若再不醒我可就真走不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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