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什么，再坐會兒。”老鞏一臉媚笑讓我覺得有點反常，心一下子吊了起來。

“老公司過來這些人里面??”老鞏起身給我斟了一杯茶，接著說，“你說，是不是咱哥兒倆最交心？”

“那分怎么講，現(xiàn)在您是大領(lǐng)導(dǎo)了，我巴結(jié)不上呢?！?/p>

“這話說明你沒拿我當(dāng)哥們兒，怎么說咱們都是一個戰(zhàn)壕里殺出來的，那份感情還在啊。老莊。”這家伙說得頗為傷懷。

我呸！這小子越來越雞賊。雞賊除了利益，能和人交心？

沉默片刻，他抬眼望著我說：

“這不，有什么好事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边@種裝腔作態(tài)、五迷三道的勁兒真讓我想吐，還不如痛快些，有事兒說事的好。

“哎呦喂，我真是受寵若驚了?！?/p>

“行，你就裝吧。莊重，你現(xiàn)在是越來越能裝了！”他一臉慍色。

“哥哥，你有事兒就吩咐。但凡你的事，兄弟萬死不辭！”

“唉——”這家伙嘆口氣，搖搖頭說，“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p>

“什么好事兒你就說吧。你是不是非得讓哥們兒給你磕頭了，你才信我？”

他壓低聲音問：“你知道哥們兒為什么在BB那幫你往區(qū)域經(jīng)理的位置上努力嗎？”

“不知道?！蔽翌^搖得像撥浪鼓，心里說——什么狗屁區(qū)域經(jīng)理，名字好聽，屁實惠沒有，銷售指標(biāo)倒翻了一番。

“1500萬??你覺得有戲嗎？” 老鞏死魚一樣地盯著我。

“努唄?！?/p>

“努？你蒙三歲小孩呢。你那點小算計我還看不出來？”老鞏像看透了我的算計，一臉奸邪的壞笑。

我心一震，我跟獵頭見面的事兒這孫子知道了？！不能啊。連簡歷我都沒敢在公司電腦上寫。自從上次網(wǎng)管偷看人家大乳牛南希的郵件被抓住后，我才知道公司電腦整個TMD一個公告欄。這家伙一定是詐我呢。穩(wěn)??！

“我算計什么了我?！蔽乙荒樤┣?/p>

“行了，就別裝了。你那1500萬完不成，到頭來不僅你瞎忙活一年掙不到錢，連哥們兒也得搭進(jìn)去??”老鞏仰靠著，看著天花板。

“你說，該怎么辦吧。我聽你的?！蔽抑v出了他久久期盼的這句話。

“草船借箭?！?

“草船借箭？！怎么個借法。”

“哥們兒幫你完成一半銷售額，你該怎么感謝我呢？”如果姓鞏的長著胡子，有把羽扇，現(xiàn)在非得在我面前裝出一副運籌帷幄、指點江山的德行。

“大恩人啊，不，再生父母??玉皇大帝??元始天尊??”

“打住。有點正型好不好。哥們兒好心好意地幫你??”

“口無遮攔了，口無遮攔了。但凡你要能幫哥們兒背一半，傭金全給你。年底鴻賓樓，咱就滿漢全席吧。”

“傭金我一分不要，還是你的??”老鞏盯住我，一臉的真誠。

不管這家伙真假，還是有些讓我感動。我有些猶豫是不是該把北京YS公關(guān)費的真實情況告訴他。

其實崔部長根本就沒答應(yīng)過跟我吃飯，我邀請了無數(shù)次，人家都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擺擺手說，公司有規(guī)定，有事你就現(xiàn)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