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剛才我講的那個故事？那百分之百都是真事?！?/p>

“是嗎？不過也不是沒有杜撰的空間，比如把您和那個艾倫掉個個?！彼f完撲哧一下笑了。

“嗯，你倒還挺客氣，沒說把我和賈實(shí)掉個個?！?/p>

她一聽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說話的工夫，我們已經(jīng)走下臺階，沿著林蔭道來到那片呈半月狀的海灘。眼前的大海風(fēng)平浪靜、波光粼粼。隔海的那一端就是著名的劉公島，此刻它正安臥于海面，好像酣然入夢，又好像閉目沉思。

我們把鞋脫下來隨意放在一處，然后光著腳走在溫暖的沙灘上。

“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走了一陣，她側(cè)過臉來仰視著我問道。

“可以，但是你可以不用‘您’嗎？”

“這有什么？尊重您不好嗎？”

“那倒不是，就是聽上去覺得老?！?/p>

“您不老，我辦理住房手續(xù)的時候，看過您的身份證，比我大不到六歲?！?/p>

“你還挺細(xì)心！”

“那是。”她毫不羞澀地說，“好吧，為了您的虛榮心，我就用‘你’吧！”她進(jìn)而妥協(xié)道。

“那你要問我的問題是？”

“就是你為什么不結(jié)婚？確切地說，你為什么不再婚？”

“你怎么知道我是單身？”

“你別管，你就只管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p>

“我……沒什么為什么，就是覺得單身挺好的?！?/p>

“哦，這么簡單？”

“可不就這么簡單，你以為呢？”

“我以為是你眼光太高，得誰瞧不上誰呢?！?/p>

“哪里會，我看上去是那么高傲的人嗎？”

“高傲倒沒有，就是挺自命不凡的?！彼f完徑自哈哈笑著。

那一刻我也想問她類似婚否的問題，但旋即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知道那些有什么意義嗎？人知道得越多就越礙事，不是嗎？

可能她也正這么想。反正此后的一段時間里我們誰也沒刻意地去找什么話題，似乎無語就是此刻行進(jìn)在天地之間應(yīng)該保有的最佳心境。 

漸漸地，我們遠(yuǎn)離了人聲嘈雜、燈火通明的度假區(qū)。環(huán)顧四周空無一人，只有幾塊碩大的礁石在夜色中若隱若現(xiàn)。

這時天空中劃過一顆耀眼的流星，拖著銀亮的長尾。我極目追蹤著它的軌跡，直至其墜落于夜海深處。

當(dāng)我轉(zhuǎn)過頭來時，看見她正把頭發(fā)束在腦后，露出橢圓的臉龐和修長的脖頸。

她瞟了我一眼問道：“想游泳嗎？”

我原本是想說：“可我沒帶泳褲。”幸虧我沒說，那樣的話這隔閡可就深不見底了。

她也沒容得我說，只顧動作麻利地脫去外衣，解開內(nèi)衣，褪下內(nèi)褲，然后一絲不掛地走進(jìn)海水中。

是夜，海水波瀾不驚、涼爽宜人。她輕快地暢游其間，身邊泛起片片磷光，將那曲線優(yōu)雅的酮體映照得熠熠生輝、一覽無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