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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之秋(3)

停下來,轉(zhuǎn)身:頑行者說 作者:孫遜


他們倆象做錯事被大人發(fā)現(xiàn)的小朋友一樣,彼此對看一眼,表情訕訕的,憋了半天,我姐夫的眼睛還是盯著地板,沉默到底。

終于我二姐忍不住了,用低得讓我?guī)缀趼牪灰姷穆曇粽f:“我們每天平均工作十二個小時以上,每周工作時間被稱作‘五加二’制,也就是整七天……這兩年我們連好好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哪有時間去唱歌!”

看著姐姐姐夫的表情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們過得并不快樂。我意識到,我錯了——本來我以為他們看上去氣色不佳是因為長途旅行太勞累了,穿著隨便是為了路上方便舒適點。但事實卻并非如此。兩個人才不過三十左右,眼角已經(jīng)被皺紋占領(lǐng),在赤道地區(qū)長年的日光照射下,他們的皮膚看上去黃中帶黑,缺乏健康的血色。關(guān)鍵是,他們并不享受那種在人前顯得很“成功”的生活。他們活得很無奈,還帶著深深的愧疚——也許是對背叛了真實的自我愧疚吧!

“二姐……”我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很心痛。心臟的肌肉糾結(jié)在一起,如被針刺般,只能任麻麻點點的痛漸漸散布到全身。以前那神采飛揚,以為華章美好的未來就在自己手中的一對璧人,就這樣出賣了他們最美好的青春嗎?不該如此呵!

在有點沉重的氣氛中,大家收拾一下,終于睡了。我卻在地鋪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不能成眠。

我想了很多,想到當(dāng)年的二姐和姐夫,想到他們的今天,想到許許多多其他人……最后,我干脆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趴在茶幾上寫下了一首歌——《多些時間給自己》。

多些時間給自己

繽紛的世界,讓你目不暇接

躁動的感覺,就是擁有一切

有些什么,你還不清晰

只是無力,容忍自己

變幻的世界,讓你不敢停歇

唯一的感覺,就是多要一些

多些什么,你都不在意

只是竭力,平衡自己

很久沒看見,你燦爛的笑臉

倔強的身影,在艱難地蹣跚

背得再多,你也要飛上藍天

我只能在心底,囑咐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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