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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啟蒙(2)

山居性紀(jì):性是種子,禪是花開 作者:吳光磊


 

譬如文學(xué)、文化,為什么幾百年來就已無大師了呀,幾百年來就蔽塞性靈,淤滯其心,幾百年來榆木疙瘩,一竅不通??v然滋生些繁文縟節(jié)也多是俗情塵欲、迷亂浮華之相。哪里有洞明的心悟,通天的手眼,更何談中國傳統(tǒng)文脈的純正道統(tǒng)。身體里還流著中國人的血,中國人集精簇華的“心”卻丟了。心髓不再,那一脈相承于詩經(jīng)、楚辭、漢賦、唐詩、宋詞、元曲……中質(zhì)樸的感悟與情懷,那激揚(yáng)了莊子、屈原、陶淵明、李白、杜甫、王維、白居易、蘇軾、李清照、納蘭性德等等偉大巨匠的性靈之舞蕩然無存。五四以來,更是囫圇吞棗,本末全失,就那幫頂戴光圈的文化先蛆,崇洋媚外也就不說了,有誰是真正了解、把握了我們神圣的古老文化的“根”的。三歲小兒,邯鄲學(xué)步,狗屁不懂,就花了眼忘了本了,就要反了,就開始狂吠數(shù)典忘祖、妄自菲薄了。不過,也怨不得他們,他們也不過是些未開眼的小鬼兒、糊涂的棒槌,不捶也罷!他們學(xué)的所謂傳統(tǒng)就是一早被列祖列宗中的漿糊庸才誤會了的。

你知道,灑家是恨不生在古代,否則倒要提扯了那些酸士腐蠕的袍領(lǐng),問問這班屎大夫們孔夫子什么時候倡議專制的三綱五常,僵化的貞潔牌坊了,什么時候那般迂腐酸臭,不通人情了。如此放眼望去,該挨踹該棒喝的老教師爺真是太多了。太多古圣先賢的經(jīng)典被一幫子古董老飯桶錯解成屎尿、毒藥販賣給普羅大眾,更就此被那些別有用心的統(tǒng)治者反復(fù)陰謀地穿鑿附會、篡改利用,對百姓施以愚民的重重捆綁。以致后輩各色為訛傳所惑、粗魯淺陋的斗士旗手、盲流文人、先瘋精蠅們,迅疾尖酸,抓住了“把柄”,橫挑鼻子豎挑臉地抹煞我中華所有的好,誤會我們只有吃人的歷史,茹毛飲血的祖先。操!灑家要罵人了,這——就是現(xiàn)實!

哦,不說他們了,一堆懵懂的莽漢,未了的嘍啰!來,喝茶,別擾了咱們獨(dú)善的閑適與近道的清貧。乘著清風(fēng)明月我與你斟茶,對飲。咱們品茗,咱們談性。談琴瑟諧和之性,談明心見性之情。拋卻這些雞毛蒜皮的葛藤,震死那幫假道學(xué)、真下流以及各類跳梁小丑、面具達(dá)人脆弱的心臟。

呵!裳兒,你知道嗎?在我看來,這“自然”這“存在”就是一場最偉大的性事,萬事萬物如此和諧、如此奔騰不息地運(yùn)轉(zhuǎn)、羯磨,空與有、靜與動、收與放、陰與陽……本身就是一種美,一種結(jié)合。

記住,美就是一種結(jié)合。

我經(jīng)常以物喻性吧,還記得我以“泡”而寫的茶詩嗎?那茶與水的浸潤,就像我與你、與心性、與生命的交融——

“你用灼熱的柔軟浸泡我的身體

而舒展開的是我悠然南山的清寂

我用翠綠堅挺的生命之梗

引動綢緞般的葉片飛舞

旋轉(zhuǎn) 自在浮沉并且顫栗

才知道有一種情懷

一種曾在春天里彌漫的味道

將釋放

并慢慢地溶入你的豐腴

如是

我就盛開在你里面

融化蒸騰

體香肆溢

放浪不羈

釀出灑然的清明之悅

直沁心脾……

你的熱烈一如青春

而我的年輕

是心里的

是淬取過的另一種溫潤

香,老,悠遠(yuǎn)

并且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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