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乎才會求全,可是求全多半有毀,恩威并施才好呀?!?/p>
“他已經十歲了,從前我也未必沒有施恩,可你也看到了,他性子太倔,你倔你倒是強啊,他倒好,只知道哭??薜蕉畾q,成個什么?”
“我沒孩子,也沒帶過孩子,說不出個所以然,不過我覺得你的方式有問題?!?/p>
“仁者見仁吧?!彼e起酒杯,又放下,看著我,“你越來越喜歡和我對著干了?!?/p>
“有嗎?”
“明知故問?!彼恍?,“這不就是?!?/p>
昨天我得罪他,他今天就消了氣,也算難得,我為他斟酒,“那我賠罪?!?/p>
“不先干為敬?”
我舉杯飲盡,反正是葡萄酒,這一點醉不了的,醉了也是在自己房里。
“夠豪爽啊?!彼呐奈业募珙^。
“免得被你小瞧嘛?!?/p>
“一杯就能免去小瞧?”他輕蔑地笑。
我不甘示弱,“誰說喝一杯?”又為自己斟了一杯,仰脖干盡。
“到底是女人?!彼麚u頭,不改輕蔑。
“換大杯子來!”
我們的小水晶杯被換成大號的。也許是不如意的事太多,最近誰都沒有好心情,我們思維默契地達到一致,喝,喝醉拉倒。
一杯接一杯,開始是我為他倒,后來意識變得模糊,手上越來越沒勁,酒全倒歪了,流得到處都是,他嘲笑我,我便撒嬌要他為我倒,漸漸連舉杯的力氣也沒有了,而且找不著嘴,于是求他喂我,他酒量似乎不錯,至少比我清醒許多,笑著看我撒酒瘋,后來自己也縱聲大笑,不管醉沒醉。
我起身,想去躺一會兒,可地不穩(wěn),坑坑洼洼地絆腳,房子也在晃,扶桌子,桌子太矮,正好身邊有個他,索性撲在他身上,“睡覺,我要睡覺?!?/p>
“還說不慫,才喝幾杯?。俊?/p>
我胡亂說著話,自己也不知道說了什么,只覺得安朝抱我上床,我坐在床上,好像另外又說了些話,貌似挺激動,力氣使不完,蹦來跳去的,最后在激動中失去知覺。
醒來時屋里亮堂堂的,光線刺目,“中午了?”
“嗯,快吃飯了?!彼饋泶┮?。
我也坐起來,“菊兒?!?/p>
他忙制止,指了指我身上。我一看,媽呀,一絲不掛,記得睡下時有衣服的呀,我忙鉆進被子。
“酒勁還沒過呢?身上有沒有衣服都不知道?!彼粗?,笑得很有內容。
“看我做什么?”
“有意思。”他摸下巴,玩味地打量我,像吃了某樣東西猶在回味。
我渾身不自在,開始回憶,我做了什么讓他壞笑著說有意思的事嗎?那一定是糗事,可無論什么事,我腦子里只有一團糨糊,攪一攪,更亂了。
“我……昨晚醉得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