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比不上“勤奮”二字,經(jīng)過幾個月的學習和探索,我已基本掌握了一個女人所需的全部技能。
其實我也摸不清他到底喜歡什么樣的女人,我能做的,只是盡量迎合,有時迎合對了,他很高興,有時的效果卻差強人意。而我又不能直接問他,你到底喜歡啥樣的?所以邊做邊學,累得很。唯一認定正確的,便是盡量表現(xiàn)得真誠,不矯揉不做作。男人或許需要做作的女人,可是嘗得多了,還是喜歡本來面貌。追求真實,怕也是人的通病吧。
他打橫抱起我,我閉上眼睛,看似害羞,實則正在享受被男人抱起的幸福感——該享受的還是要享受。
衣服在這種時候是多余的,所以它們被丟在一邊,我隨著它們的飄落看過去,一時有些失神。不知將來,我是否會像衣服一樣,被他隨手扔在一邊?
“手腕這樣細?!彼巧先?,“都怕捏斷了呢?!?/p>
我咯咯笑著,“被你捏斷,我也心甘情愿。”
“哦?”他五指收緊,作勢要捏,面目猙獰。
記憶自動閃回那場洗劫與屠殺,那日的魔鬼與眼前的兇殘面孔吻合得天衣無縫,身體不聽話地顫抖起來。日子太好過,眼前人太和善,幾乎忘了他真是叱咤戰(zhàn)場的羅剎。
“膽子這么小?!卑渤瘔合聛?,“好了,不逗你了?!?/p>
驟然的動作令我渾身一顫,隨著他的動作漸漸放松下來,我無聲嘆息,哪里有安寧,哪里是樂土,不過避一時之難,得過且過,得樂且樂罷了。
女人到底是有些癡傻的,無論什么時候,何種處境。比如朝不保夕如我,也常想,他對我到底是有一點愛呢,還是只當我是有趣的貓兒狗兒?或者兩者都有一點呢?
現(xiàn)實版:不過是覺得你有那么點意思,可以解悶罷了,新鮮勁一過,誰還理會。
純情版:我和你的愛情,好像水晶,我的心里住著你,你的心里住著我,合起來,變成一顆心,難分彼此,既然如此,何必計較得失?
自欺欺人版:他必然是珍惜我的,否則怎會每次都將我擁得這樣緊,怎會說那些留戀的話,怎會一回府就來我這兒?我病時,又怎會親手喂我吃藥,在我床邊守上一夜?括號,其實他那晚有公文要批,順便挪到我這兒,公私一起辦了,反括號。
在枕邊,再肉麻的話也不顯得肉麻,于是我試探,“你不會不要我吧?”
“怎么忽然問這個?”
“就是想知道嘛……你喜不喜歡我?”
“別鬧?!?/p>
“嗚……”我攀上他的肩。
“成天胡思亂想?!彼行┎荒?,“從沒見你出過這院門,也不覺得憋悶?閑來和許荷她們聊聊天,消磨些時光豈不好?”
我和他的姬妾基本沒有來往,不是她們不好相處,而是我懶得親近,所謂近臭遠香,本是對手,何必做出一副好姐妹之態(tài)?而且言多必失,做人低調些,不招搖不刻薄,人家只當你沉默寡言,自然不容易把你列入敵人名單。
“說你兩句就不言語了?!彼α耍瑩芰藫芪业拇?。
我一時有些悲凄,“他日你厭了我,棄我于足下之時,好歹給我一條活路?!?/p>
“掌嘴?!彼p拍了下我的臉頰。
我自知失言,為緩解尷尬,自嘲地笑了笑,“沒辦法,二十歲的女人,魚眼珠一顆,總有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