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禮貌地握一下他的手,有些冷,像冬夜的雪。
她知道阿冬在說謊,桀是忘了她的。10年她并沒有變化,桀卻在搬走后沒有了音訊。
那夜她醉了,沒喝多少卻醉在桀的懷里。小時候玩累了也是靠在桀懷里,輕如一只小貓。
10年了成熟了許多寬厚了許多的桀的臂彎里,她的淚如一顆顆珍珠散在他黑色的外套上。
送她回去的路上,做珠寶生意的阿冬職業(yè)性地盯住她的右手中指上的戒指。她退下來遞給阿冬看:曾經(jīng)是真的,是我想過要嫁的人送的訂婚禮物。
現(xiàn)在呢?阿冬又將它套回她的手。
走了,娶了他公司那個沒我漂亮沒我聰慧沒我愛他但比我有錢的女人。
她把臉轉向桀:桀哥哥,我還是很沒出息吧,連失戀都是這么俗氣的情節(jié)?
桀沒說話,阿冬意味深長地看著桀:這個妹妹要好好疼愛才行。
桀很少約她見面,電話到是很勤,說了幾句之后就被阿冬搶過。
阿冬很像她喜歡的啤酒一樣,帶著淡苦的語氣問候她,永遠是沒什么營養(yǎng)的話語卻讓她微有醉意。
窗外的風里,孩子的口哨里漸漸有了春的綠色。
桀出差的日子,阿冬會每天出現(xiàn)在單位樓下,陪她去總也不敢一個人光顧的大排擋,看會讓女生流淚的愛情電影,坐在酒吧的角落聽每一首打動心扉的歌。
偶爾會有人拍他的肩,用曖昧的眼光盯住她卻問:桀呢?阿冬總是答非所問:她是桀的妹妹。
電話響了,是桀,卻找阿冬,阿冬聽完電話表情凝重。突然握住她的手:做我的女朋友好嗎?讓我照顧你。
有感知的她早已心如明鏡,以為是桀的安排,以為桀總是認定,除了他自己之外所有的人都可以帶給自己幸福。
再見桀,阿冬牽著她的手。桀的笑容如冰迅速凍結在嘴角,又很快地融化。
一種略帶報復的快感漫上心頭,她想讓桀明白,他錯過了本該是屬于他的美好。
在她故意對阿冬親熱的舉動中,桀總是不語,低頭喝酒直到爛醉。
她和阿冬扶著搖搖晃晃的桀,他摟住她又摟住阿冬,囈語著醉話:乖,別鬧了,我們回家。一如10年前惹哭了她之后的道歉,然而阿冬卻在這時紅了眼眶。
阿冬搬了出來。他和桀同住了5年,現(xiàn)在他只是簡單地告訴她,他不想再流浪了,他要有個家,他要娶她。
她只想征求桀的意見,如果桀不要自己,那么她也不要自己了。
桀在電話那端沉默如昔,她問他桀哥哥你愛我嗎?
桀回答說我不愛你我只愛我自己。
她說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他突然喊了起來:你眼里根本沒有我我要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