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是篾爾乞部落首領(lǐng)脫黑堂的,我見過他騎這匹馬!一定是他們部落派來的,抓住這個女人!”他們喊著,刀就在我面前晃著。我本來就頭暈,明晃晃的刀折射出的陽光,就更讓眼睛睜不開了。我想不出現(xiàn)在有多狼狽,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是被太陽烤的還是被風(fēng)沙刮的。手上也是一道道的口子,干得裂開了。
“抓住她,殺了她,奸細!抓住她,殺了她……”耳邊是各種各樣的喊聲,我在馬上搖搖欲墜。幾天的奔波用盡了我所有力氣,今天到了這里,我總算可以歇息了。
“我……我不是奸細?!蔽业穆曇籼撊醯萌缥米咏校プ№\繩的手,也不聽使喚起來。周圍的人越來越多,許多影子層層疊疊地看不清晰。他們的眼神或兇狠或疑惑或猜忌或畏懼,他們喊著抓我殺我朝我逼來。我想告訴他們我是來報信的,我不是篾爾乞部落的奸細,但是嘴巴卻連動幾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我要見……鐵……木……真!”說完最后一句話,我再也沒有力氣了,整個人從馬上翻下來,直直地墜落,渾身說不出的疲倦和辛苦。
我落入一個寬大的懷抱中,在我昏迷之前我看清了抱住我的人。他注視著我,金發(fā)結(jié)成的粗辮斜斜地耷在右前胸,俊美的面容帶著一絲堅毅,他望著我,眼神中是震驚的情緒。鐵木真,我心里喊出了這個名字,眼前一陣發(fā)黑,昏了過去。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晚了。帳篷里有人準備了馬奶給我喝,我逐漸恢復(fù)了些力氣??匆婅F木真進來,我掙扎著要起身,但一陣劇烈的疼痛讓我喊出了聲,自己卻半點也動不了,我的腰……怎么了?
鐵木真沖上前一步,扶住了我。他把馬奶喂到我面前,我早已經(jīng)餓昏了頭,低頭就喝。喝了幾口就嗆得咳嗽起來,鐵木真輕輕地拍著我的背,一邊吩咐下人幫我整理被我噴濕的被子。
“你的腰摔下馬的時候扭傷了,這兩天你躺在床上不要多動。那天……后來我有去找過你,不過一直沒找到。我問過德薛禪,他說你是外族人,被人救來的?!彼吪闹业谋?,邊說道。我咕咚一下,又給嗆了個半死。你找我干啥啊,我們不就是剛認識么,我心里嘀咕著,咳嗽得更厲害。這些蒙古男人真是奇怪,難不成就認識一天,他還能惦記我喜歡我不成!我急著要把篾爾乞部落想攻打他們的事情告訴他,無奈,這一咳嗽就半天也停不下來。
“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
“別……等等……咳……咳……等……咳……我……別……走……”我咳嗽得翻白眼,伸出手來想阻止他離開。我還沒告訴他呢,他就跑掉!鐵木真回頭沖我笑笑,那表情好像是在安慰一個舍不得情郎走的姑娘。我有口難言,咳嗽得驚天動地,心里一萬句誤會說不出口。這越急越咳,越急越說不出口,想必我現(xiàn)在也是一臉絳紫吧!鐵木真,你給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