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小子害的!蕭云川瞪了臧保管一眼,問道:“做賊也要有天賦?”
“那當然的啦!”臧保管說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有的人天生就是一塊厚顏無恥當官的材料,有的人天生就是一個精打細算精明的商人。你做生意行,做賊不行。人不可以改變定數,但可以揚長避短?!?/p>
“官員算賊嗎?”蕭云川覺得臧保管的奇談怪論挺新鮮的,突發(fā)新意,問道。
“看你從哪個角度去劃分了?!标氨9軗u頭晃腦地說道,“如果從竊權竊財角度來作定性分析,這類官員算是賊,衣冠楚楚的文明賊?!?/p>
“挺深刻的??!”蕭云川念道。
“我就納了悶了,監(jiān)區(qū)長怎么突然就對你特別關心了???”臧保管望著依然端坐小崗那一頭的民警小張,問蕭云川,“特別的眼睛關注特殊的人。你當真特殊?”
“我……我也納悶呢。”蕭云川嘴里的瓜果甘甜早被酸澀替代了。
“你什么時候得罪了監(jiān)區(qū)長?”臧保管拉了拉蕭云川衣角,說道,“跟我走,別老是站在這里?!?/p>
蕭云川懂事地跟在臧保管屁股后頭,來到蔬菜倉庫,向隅而立,對臧保管說道:“你給我說說,我會在哪方面得罪了監(jiān)區(qū)長?”
“你的事我哪清楚呢?!标氨9芡兄饷掳停了计?,說道,“也許是你謹慎過度了。監(jiān)區(qū)長隨便說一說而已,不算秋后賬?!?/p>
“但愿如此!”看監(jiān)區(qū)長蒙英咄咄逼人的聲勢,蕭云川是徹底明白了,得罪了領導是鐵定的事實了,而禍根來自于高茜沒有陪好監(jiān)區(qū)長這個貴客。高茜,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這娘們!百思不得其解,蕭云川心里狠狠地罵道。
下午,在高茜主持的公司董事會上,董事會成員幾乎都反對在銷售業(yè)績繼續(xù)滑坡,房地產市場疲軟的時候向銀行申請貸款囤積土地。高茜拿出了本地房地產龍頭企業(yè)白氏集團在相同的困境下果斷地向銀行貸款三十個億,大面積地囤積土地的個案進行曉以利害和據理力爭,最終以微弱的多數票獲得向銀行舉債的決議。
散會后,列席董事會的蕭思語在母親的辦公室問道:“白氏公司貸款三十億實屬商業(yè)秘密,高總您是如何獲悉的?”
“蕭助理,消息來源也是商業(yè)秘密。”拿出決議,高茜是欣喜萬分,說道。
“因為您和白朗叔叔是同學?”蕭思語問道。
“知道了還問?”高茜對正面而坐的蕭思語說道,“你白叔叔希望我們的樓盤不降價?!?/p>
“為什么?捂著,待價而沽?”蕭思語問道。
“這是冠冕堂皇的建言,實則是因為白氏房產價值不如我們現在的樓盤,害怕我們采取降價銷售策略沖擊了白氏的利益?!备哕缯f道,“白氏惜售態(tài)度明朗化?!?/p>
“那我們在現有的價格基礎上增大降幅的銷售策略需要變動嗎?”蕭思語說道,“銷售總監(jiān)開始向銷售經理們下達銷售指標了。”
“不變。”高茜說道,“白氏是什么策略是他的事,我們需要生存?!?/p>
“那您對白叔叔怎么交代?”蕭思語問。
“你白叔叔是幫助我們,但我們不是他的傀儡,我們不能在別人的影子下茍活,必須獨立。”高茜說道,“白氏有野心,它想控制我們公司。”
“這么嚴重?”蕭思語驚訝地望著母親,問道。
“商場里沒有兄弟,沒有同學和戰(zhàn)友,只有競爭對手?!备哕缧α诵Γ?,“臺面上是惺惺相惜的同學,臺下就是你死我活的敵人?,F實就是這么殘酷?!?/p>
“白叔叔會說我們忘恩負義的?!笔捤颊Z念道。
“思語,一個企業(yè)瞻前顧后的沒有獨立精神是做不大做不強的?!备哕缯Z氣堅定,“我不能仰人鼻息?!?/p>
“需要向董事長通報嗎?”蕭思語問。
“可以。讓他明白審時度勢困中思變才能讓公司走出底谷這么一個道理?!备哕缯f道。
“公司支撐到現在,沒有您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您不容易,這些年?!笔捤颊Z說道。
“情勢所迫?!备哕鐝娙怂频拇蛑謩?,說道,“環(huán)境造就人。你也一樣,要理論聯(lián)系實際,多錘煉,盡快成熟起來?!?/p>
“我會努力的?!笔捤颊Z說道。
“這兩天,你和白晨接觸了嗎?”高茜問道。
“從機場接我一次,到陪我回老家,我和他總共見了三次面?!笔捤颊Z說道,“這些日子我在進入角色,哪有時間找他玩?”
“事業(yè)是第一位的。”高茜端出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嚴肅地說道,“女兒家要自立必須有事業(yè)。蕭家與白家是世交,你和白晨只是兄妹關系,懂嗎?”
“知道呀,公司的事務我忙都忙不過來呢,哪有時間陪白公子瘋哪!”蕭思語笑靨如花地說道,“他就是一個紈绔子弟,誰愿意嫁給他??!”
“這……我就放心了!”高茜說道,“你去給我準備一份銷售業(yè)績報表,虛一點的。行長對我們公司前景還有點顧慮,今晚我約請他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