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內(nèi)無所事事,也要讓客人在外稍等?!坝每Х冗€是用茶?”“咖啡好了,假如不麻煩的話?!辈柙趪鴥?nèi)喝慣了,到了國外嘛,改嘗
咖啡。她向在旁侍候的女傭吩咐了一下。不久后,女傭端出咖啡和一些早就預(yù)備好的點心和干果,一小碟一小碟擺滿了沙發(fā)前的咖啡桌。開始時,彼此間難免有點生疏,沒過一會兒交談就漸漸投契,氣氛也隨之和悅起來。自此以后,我們只要有機(jī)會便去看看她,她雖然非常繁忙,能抽空見到一些中國年輕留學(xué)生,能尋獲一點失卻的舊夢,也很樂意。
由于黃女士的生辰是元旦,我們一些較熟稔的“忘年之交”,幾乎每年都去她家祝賀。她總是備了豐富茶點,但無蛋糕,她說,她不太喜歡正式過生日,當(dāng)看到蛋糕上的一支支蠟燭,就意識到又增長了一歲而感到
“恐慌”。即便如此,有那么多年輕朋友來陪伴,唱起“Happy birthday to you”時,她仍是感到非??煳康摹?/p>
二、日后的交往
一九六二年春天,我突然接到黃女士的電話,問我是否有空并愿意參加一部有關(guān)前清義和團(tuán)圍攻北京東交民巷史跡的美國影片的工作。那時,我自西班牙國立電影學(xué)院畢業(yè)已數(shù)年,僅參與制作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片,驀然得到這個大好機(jī)會,怎不欣喜非常!即使沒空,也要拋棄一切來接受這項邀請。問清之后,才知道好萊塢大獨立制片人塞繆爾?伯朗斯頓來西拍攝一張名叫《北京五十五天》的歷史巨片,已聘請黃女士為劇本審查,另外還缺少中國藝術(shù)指導(dǎo),于是她便想到我是最適合的人選,準(zhǔn)備將
我推薦給他們。自此,我與黃女士在同一片中工作,于是彼此間的接觸更為頻繁了。那時,黃女士在西班牙外交部工作,她精通英、法、德、西諸國文字。由于自幼隨家庭赴北京,在法語學(xué)校就讀,十五年后返西定居,能說一口地道的“京腔”,中文閱讀和寫作能力較差,所以有時在撰寫有關(guān)中國的文章和翻譯中國古詩時,找我去她家磋商,這樣她在中文上,我在西文上都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