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晚了,爸爸和張巨才回來。蘇月接過他們的外套,她看到,爸爸的臉上還留著發(fā)怒過后的痕跡,張巨卻面無表情。媽媽把飯菜擺上桌,張巨呀,來喝碗湯,外頭那么冷跑得凍著了吧。張巨應(yīng)一聲走到餐桌前坐下端起碗來。蘇月給爸爸把要吃的藥都拿出來,這才叫他來吃飯。
蘇月本來是想在這兒住一晚,張巨卻站起來穿衣服。蘇月不好說什么。臨出門時她看到媽媽眼巴巴地看著她,爸爸也不出聲地望著她,她回頭看張巨,張巨催她,快點,外面下雪了。蘇月低聲說,我走了。她跟在張巨后面下樓,一直沒敢回頭。
外邊真的飄雪了,蘇月覺得好冷,但眼眶卻熱辣辣的。
回到家張巨洗完臉就坐在電腦桌前,我要寫材料,你先睡。
蘇月站在小臥室門前,電腦就在這間房里,她有些進(jìn)退兩難。
張巨頭也不抬,今天你在那邊睡。
蘇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從小床上取了自己的睡衣,然后走到那邊大臥室。她合上印著合歡花的落地窗簾,拉開床罩,鋪好被子,她一件件脫去衣服,換好睡衣,躺好在被子里。
張巨上床時樓上人家的鐘正好敲一下。蘇月已經(jīng)睡著了。她是被張巨猛然插進(jìn)她睡衣里的冰涼的手驚醒的,她全身哆嗦了一下。張巨的另一只手也伸進(jìn)來,摩挲著她的背。他已經(jīng)在解她睡衣的扣子,蘇月想要制止,她抓著睡衣的前襟,這么晚了,不要吧。張巨很堅決地把她的手拿到一邊。蘇月不再出聲,她順從地把胳膊從睡衣袖子里抽出來。
蘇月站在衛(wèi)生間的鏡子跟前,她看著自己的臉,一如既往的平靜甚至有些冷漠。她從洗臉臺上化妝鏡盒的夾層里抽出一只鋁塑板,摳出一粒放進(jìn)嘴里。她做這一切時很機(jī)械也很程式化。然后她把那只鋁塑板依樣放好。
這藥粒有個發(fā)音很好聽的名字——毓婷。適用于緊急避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