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明月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不住的咳嗽,齊妃看似一個弱女子,力道卻是如此驚人,夏侯明月白皙的頸脖上竟然出現(xiàn)了點點的紅暈和淤青,想來她該是有多用力。而夏侯明月卻是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齊妃在掐她時候的仇恨有多么的強烈,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恨意,仿佛可以將人活活的燒死。
“我沒事。”她輕輕推開香菱,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她經(jīng)常會這樣嗎?”
老嬤嬤搖了搖頭,“也并不全是,只是有時候就會這樣的發(fā)起瘋來,任誰都阻止不了?!彼n老的身影還在微微的顫抖,想來是極為害怕夏侯明月會降罪與她吧。
“太子妃,我們該回去了,出來時間已經(jīng)夠久,若是被殿下知道又該出事了?!毕懔廨p聲提醒道,夏侯明月這才想起來。她朝著老嬤嬤輕輕點了點頭,“是該回去了,嬤嬤,你好生照顧著齊妃,本宮有空閑了再過來?!?/p>
“是,奴才恭送太子妃?!?/p>
夏侯明月深深的看向齊妃,她總覺得這個癡顛的女人一點都不簡單,她的心里潛意識的總覺得似乎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墒浅跞雽m中,她知道的還沒有香菱多,當然是看不出什么頭緒的。這個女人會跟自己的身世有關(guān)嗎,還是他會知道些什么呢,她仿佛是對這個齊妃極為執(zhí)著,相信著她其實該是知道些什么的。
一路上都是沉默以對。夏侯明月發(fā)現(xiàn)她與香菱之間的話語似乎越來越少了,香菱坐在車門口低頭似是在思索著什么,夏侯明月也不理會她,靠在軟榻之上閉目養(yǎng)神。頸脖間還是會有陣陣的痛意傳來,她卻是滿心的冷宮。太過詭異了,就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太子宮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然而這次夏侯明月卻是沒有回去廂房,而是去了離殤的書房。書房內(nèi)沒有一人,她疑惑的往外看了看,平常的這個時候離殤必定是在書房內(nèi)的,怎么今日倒是玩起失蹤來了,笑著搖了搖頭,她提步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感覺到了異樣,門口居然破天荒的守著幾個丫鬟,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夏侯明月喜歡安靜,所以除了香菱,她從不讓人守在她的門口,今天倒好,來了這么幾尊佛像。剛想開口,離殤的聲音就從里面?zhèn)鱽怼?/p>
“去了哪里,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他淡淡的開口,視線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夏侯明月安靜的笑笑,怪不得見不到人影,原是來了她的住處。
“只是在宮中走了走,沒有去哪里。”
離殤的目光卻是諱莫如深,他上前攬住她的腰身,將她帶進自己的懷里。溫潤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瞬間變得通紅。
離殤的眼底隱隱有暗流涌動,他抬手拂過夏侯明月的衣領(lǐng),似笑非笑道:“脖子是怎么回事,我昨日看的時候可沒有這些個淤青?!?/p>
夏侯明月慌張的看了眼一旁的香菱,糟糕了,剛才沒有與香菱套好話,如今也不知該怎么說才好了,若是說出來的與香菱的不一樣,離殤不知道是不是會以為她有什么事在瞞著他。
離殤終是放開夏侯明月,他退后一步,雙手抱胸。
“明月就這般難以說出口,其實你只是去了冷宮?”離殤的話如鬼魅,緩緩傳入夏侯明月的耳內(nèi)。她驀然抬頭看著離殤,他是如何得知的。
“你不必覺得驚訝,你的任何行蹤我都了如指掌?!彪x殤淡然一笑,他的目光深沉冰冷,突然沒有了剛才的暖意。
夏侯明月忽然有種被人看穿的感覺,她淡淡的看著離殤,很想問問他為什么。然而哪里有那么多為什么,這個男人習慣了掌控一切,又怎么會輕易告訴她呢。眼睛漸漸的酸澀起來,她厭倦了這樣無止境的猜測,轉(zhuǎn)身在紅木椅子上坐下。
“明月,不要做無謂的事情,你該知道這宮中有多少人盯著這個太子宮,若是惹禍上身,日后便會有許多的麻煩?!彪x殤懶懶的靠在門欄上,笑看著夏侯明月。
窒息的沉默,讓夏侯明月覺得分外的無力,自從來到這里,一切就由不得她控制了,到今日在冷宮看到的一切,她仍覺得十分震撼,只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她會這樣難過看到那個齊妃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那樣讓她心疼。
“我知道了,殿下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彼拈_口說道,不愿再與離殤糾纏下去。
“這樣很好?!?/p>
說著轉(zhuǎn)身離去。她與離殤之間,總是會以這樣的方式結(jié)束談話,就好像仇人一般,可是又仿佛異常親近,難道只是因為攝魂草讓他們的命運緊緊相連的關(guān)系嗎。她不確定,也不愿意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