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三 酒樓(1)

反骨緋歌 作者:君子匪


翟歡的話讓班瀾很不高興。

可是班瀾高不高興,與岑寂無關(guān)?;蛘哒f,岑寂眼里根本就看不見班瀾。

岑寂摸摸干癟的肚皮,決定先去吃飯。

雖然他心里很著急,但向來沉穩(wěn)的他仍是極有條理地分析了鶴翎宮劫人的原因??丈綆X畢竟是武林重地,想用溫黙吟來威脅空山老爺?shù)拈T派不在少數(shù),只是溫黙吟畢竟是空山嶺大小姐,目的達(dá)成前就傷了她,任誰也討不到半點(diǎn)好處。

班瀾跟在岑寂后面,像是已經(jīng)被他完全無視了。

岑寂隨便點(diǎn)了兩碟小菜后,才意識到班瀾似乎半天沒有開口說話了。

岑寂只得道:“女孩子就是小心眼,不過兩句話就記到現(xiàn)在?!?/p>

班瀾一愣,看向岑寂,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他的言中所指。她張了張口,又負(fù)氣的嘟起嘴,不再看他。

班瀾的確在生氣。只是她從翟歡那里一出來,心中的郁氣就給一陣清風(fēng)吹散。她氣的只是岑寂對她的完全漠視。這下見岑寂又誤解了她,更覺委屈不堪。

“啪!”她一拍桌。

岑寂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班瀾道:“手癢?!?/p>

岑寂聞言,又不再理她。

兩人正埋頭吃著,忽聽耳旁“咣當(dāng)”一聲。

“呀兒呸的!這他媽什么酒,能淡出個鳥來!”一中年漢子將酒壺狠狠摔到地上。

班瀾側(cè)目看去。

平生見過牙黃的,卻沒見過牙這么黃的。

班瀾“哎”了一聲低下頭來,看不下去了。

店掌柜連忙上前點(diǎn)頭哈腰道:“哎呦喂我說這位爺,這可是我們店上好的汾酒嘞……”

中年漢子一腳踢了過去:“上好你個腿兒!”

班瀾又“哎”了一聲。

店掌柜苦著臉:“小的可真沒騙您老,這酒在小店都立了七十年招牌了?!?/p>

中年男子怒目圓睜:“啊呀呸的!少給爺爺瞎放屁了,這酒跟他媽水一樣,連點(diǎn)辣味都沒有,還敢稱上好?”

班瀾再次“哎”了一聲后哼道:“暴殄天物。”

中年男子一愣,沒明白過來。想了想,似乎有個“暴”字,應(yīng)該不會是好意,便沖著班瀾嚷道:“丫頭,把話說清楚!”

班瀾放下筷子,轉(zhuǎn)過身去道:“哦,我剛說你‘暴殄天物’?!?/p>

中年漢子以為班瀾會畏懼他那一聲吼,沒想到她竟乖乖轉(zhuǎn)過身,表情十分認(rèn)真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中年漢子想了想,他好像并沒有“暴舔”那酒,而是直接摔到了地上。

嗯,這丫頭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中年漢子茅塞頓開,“臭丫頭毛兒沒長全就來管爺爺?shù)氖拢械鷽]爹養(yǎng)嗎?!”

熟悉班瀾的人,都知道班瀾最忌諱被罵“沒爹沒娘”。

同樣,熟悉班瀾的人,也都知道班瀾在暴怒的時候喜歡自稱“老子”。

所以班瀾這回的確怒了,而且怒不可遏。

班瀾指著中年漢子的滿口黃牙道:“老子就納悶了,你大爺?shù)拈L了一嘴苞米粒,怎么還吐出韭菜味了!”

中年漢子還沒來得及回嘴,班瀾刷地起身,“咻”的晃眼至那人身前,“啪”的一拍桌子,揚(yáng)手道:“你這土鱉,把清酒當(dāng)烈酒喝還出來丟人現(xiàn)眼,粗人喝粗酒,你這種的提上一斤燒刀子滾回家醉炕頭最合適不過了!”

酒店突然靜了下來。

岑寂想起翟歡的那句話。

翟歡說班瀾是從垃圾堆里爬出來的,現(xiàn)在想一想也不無道理。至少罵出這番話,岑寂要花好半天工夫遣詞造句。

中年漢子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而那酒店掌柜則背過身去捂嘴偷笑。

岑寂看了看天色,向掌柜要了間房,放下碗筷,再也不看班瀾,走了上去,將各種嘈雜全部拋擲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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