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晏傾君瞥向立在一側(cè)的南臨百官,三位白發(fā)蒼蒼的長老最為顯眼,晏卿說身著藏藍(lán)色和亮綠色的兩位是他的人,剩下一位便是白玄景的人。晏傾君見他站在最前端,一身穩(wěn)重的暗灰色,看樣子是權(quán)力最大,今日明處唯一的麻煩恐怕就是他了。
至于那位殊家的殊言,今日一早稱病,無法出席。
晏傾君暗暗地分清了形勢,見朝陽愈烈,數(shù)百眼神投向自己的方向,略略清了清嗓子,柔聲細(xì)語道:“各位千里迢迢來南臨只為今日一見,小女不勝感激。想必各位早有聽聞,小女自小身體極差,苦尋良藥不果。因此,今日的第一輪非常簡單,誰可獻(xiàn)上‘五色’之一,便請入樓一敘?!?/p>
話音剛落,便引起隱隱的議論聲。雖說此前已有傳聞,說是惠公主欲集齊“五色”治病,但人人都知“五色”向來都在皇族手里,若為“五色”而招婿,何需五十枚信物?因此還是到了南臨想要碰碰運氣,可此時晏傾君的第一句話便將此處大部分人都驅(qū)趕出局。
“紅韻給你,本王先行一步?!?/p>
眾人還在遺憾時,商闕已然起身,拱手行禮后準(zhǔn)確無誤地將大紅色緞布包裹的物什扔到晏傾君懷里,隨后有禮地大步退下。
商闕這一舉動,讓剛剛還稍有顧忌的議論聲大了起來,這人……居然手持紅韻卻連公主一面都不見便直接退出?
奕承暗暗地推了推晏珣,示意他也效仿商闕,盡早完成任務(wù)二人好早些回國。
晏珣幾個月來消瘦許多,雙眼卻更具銳氣,皺了皺眉頭,不管奕承的暗示。
娶南臨公主……父王既然讓他來了,他怎可錯過機會?
“在下手持藍(lán)染,請見公主一面。”晏珣起身有禮道。
晏傾君見此,不由得拿帕子掩了掩嘴角的笑意。
“綠倚。”祁天佑站起身,冷冷地說了兩個字,看都未看向晏傾君。
晏傾君微微頷首,看向同樣起身的晏卿,眸中泛著笑,“那這位公子,莫非手持貢月的黃律?”
“不?!标糖錄Q斷而溫柔地回答,還趁勢給晏傾君拋了個似笑非笑的“媚眼”,“即便在下有黃律,也無法拿到公主眼前。我拿的,是黑煞?!?/p>
黑煞?
眾人無不議論紛紛,晏傾君也不由得驚詫。白玄景向她提到的四樣?xùn)|西,并不包括“五色”里的黑煞,她一直以為,既然黑煞一直在南臨,那應(yīng)該是在白玄景手中,卻不想會在晏卿那里……
“那……有請三位?!标虄A君柔笑著環(huán)顧一周,既無變故,便照計劃行事。
“請三位喝杯茶水,稍作休息后公主會一一接見?!泵记迥啃愕膶m女恭謙有禮地給三人上茶,細(xì)聲道。
祁天佑滿臉的不耐,晏珣看著茶水的眸子里隱隱溢出防備,只有晏卿落落大方地拿起茶杯,淺淺地啜著,笑似春風(fēng)。
“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晏珣雖是不知祁天佑為何人,但見他那副神情,便知不易相處,干脆直接拱手問向晏卿。
晏卿笑得眉眼彎彎,有禮地回道:“在下姓秦?!?/p>
晏卿一出聲,似乎讓祁天佑回過神來,他好像此時才發(fā)現(xiàn)晏卿的存在,皺眉冷眼盯著他,在晏珣之前開口道:“秦公子?看來朕到今日才認(rèn)識你?!?/p>
晏珣一聽祁天佑的自稱,瞬時明白了來人的身份,暗詫這南臨皇位居然將祁國皇帝都吸引了過來,那這位“秦公子”恐怕也不簡單。
“說!是不是你與那女人將燕兒藏了起來?”祁天佑顯然已經(jīng)等不得,猛然起身大跨步逼近晏卿,但他畢竟不會武,一步還未跨近,晏卿已經(jīng)退出許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