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漢密爾頓·摩爾看來,學習的目的絕不僅僅是為了找一份工作,而是讓人們“成為受歡迎的人,成為社會的有用之材;愉快地面對孤獨,經(jīng)受各種紛擾誘惑”。因此,他與數(shù)百年前的卡斯蒂格利納和克蘭頓勛爵一樣,強調(diào)口才的重要性。而他們主要的區(qū)別在于,早先一小部分貴族擁有的古老價值觀,如今傳播給了更加廣泛、富有活力的中產(chǎn)階層人士。事實上,漢密爾頓·摩爾在強調(diào)英語寫作和會話的重要性時,顯然是為新興的中產(chǎn)階層專業(yè)人士準備的,比如上、下議院的政治家、參與起訴答辯的律師、布道的神職人員、撰寫商業(yè)信函的商人等。不過,在強調(diào)語言能力培養(yǎng)的同時,他特別強調(diào)良好行為舉止的重要,比如守時、謙遜、悲憫、審慎、保守秘密,他宣揚“擁有美德的人生,勝過擁有快樂的人生”。這些價值觀組成了紳士概念的基礎(chǔ)。
今天,看看一位英國紳士在俱樂部、鄉(xiāng)間旅館的行動,你就能感覺到上述特點。在一家公司,你遇到了一位陌生人,你也許以為他是聾子,因為他的眼睛從未離開眼前的桌子和報紙;他從未流露出自己的什么好奇心,也從未流露出不合自己身份的情感;除了別人向他介紹你,他從來不會與你的目光對視;他處事低調(diào),不輕易留下姓名;如果他送給你一張寫有自己家庭住址的卡片,那就可以肯定,他把你當做了自己的朋友。他自我介紹的時候,也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即便他內(nèi)心希望結(jié)識你或盤算著為你做些什么。
設(shè)身處地,將這些言行與中國人在類似場合的表現(xiàn)比較,你就會明白傳統(tǒng)紳士會怎么看中國新富了。
從一個人的語言,判斷他是否是紳士
在英國,即便到了今天,語言仍然是判斷一個人是屬于哪個階層的最重要標志。假若我們將英國紳士看做中產(chǎn)階層或上層人士,那就有七個關(guān)鍵詞清楚地表明他的紳士身份。外國人正確使用這些詞匯非常困難,因為對于外來人來說,即便這些詞匯帶有階層印記,似乎也無傷大雅,不為人注意。
第一個詞就是pardon(原諒、寬恕)。當你未能聽清別人剛才所說的話,或者在街上、電梯中撞了別人,可以使用這個詞匯。然而,遇到這種情況,中上階層、上層人士(其中包括紳士階層)卻從來不會使用這個詞匯。事實上,他們憎惡這個詞匯,對于使用這個詞匯的人也沒有好感。
中上層人士總是不斷用疑問語氣說sorry(對不起),或者僅僅使用sorry而沒有疑問語氣。在前一個場合,上層人士往往只是簡單地說:“what?”最有趣的是,工薪階層人士也總是使用“what”。這樣,我們看到處于社會階層兩極的上層人士、底層人士都在使用同樣一個詞匯,而自命不凡的中產(chǎn)階層卻在使用另外一個詞匯。因此,當我們對一位紳士(在中國,紳士往往包括外交官和一些公司老板)講話時,運用“sorry”這樣的詞匯或許更好一些,盡管這個詞匯有很多負面意義。
其他六個詞匯可以分為兩大類。每一類包括三組詞匯,其中第一組涉及住宅的房間。
我們在家坐在什么東西上呢?不同階層的家庭,對于同樣一個可以坐人的東西通常有三種說法:settee(有靠背的長椅)、couch(睡椅)、sofa(沙發(fā))。幾乎可以肯定,使用前兩種說法的肯定是工薪階層、中產(chǎn)階層家庭,而中上層家庭通常使用的是“sofa”。如果它只是一整套椅子(我們可以稱之為三件套)的一部分,顏色與同一個房間的窗簾也非常匹配,幾乎可以肯定是“settee”,這必定出自中下層家庭,當然談不上什么高貴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