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晨仔細(xì)研究了我的建議，眉頭終于舒展。

之后他出去，回來時兩杯咖啡在手，其中一杯送到我面前。

他站在我身后，呷一口咖啡，把杯子放到桌上，空出的手繞到我面前，敲鍵盤。他很快調(diào)出另一只股票的走勢圖：“再看看這只，你有什么意見？”

這只股票……

姚氏的股票？

“是不是很為難？”他見我猶豫，笑著說。

“我……我對姚氏不熟，實在不能給你什么參考意見?！甭段鞯哪橀W過腦海，我還有些沒晃過神來。

“帶你去看樣?xùn)|西?！彼蝗蛔ё∥业氖直郏胍移饋?。這樣突如其來的靠近讓我有些措手不及，反射性地掙了掙。

他放開手，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女士，容許我?guī)ヒ娮R一下我們恒盛的寶庫。不知我有沒有此等榮幸？”

33樓。

整個恒盛大樓，30-35樓，一般員工是不能進(jìn)入。恒盛的調(diào)研部就在其中。

走廊里空無一人，抬頭便見墻角四處安裝著多得夸張的攝像頭。

進(jìn)門時使用的是李牧晨的身份識別卡。從門里看，整個玻璃墻體，采用單反玻璃，里面外面，兩番景象。

這里就像個檔案室。書架并排而立，上邊放置著卷宗。

李牧晨去找姚氏的相關(guān)卷宗，我在書架之間穿行，腦子里一直回響著一個聲音：胡騫予為什么要派人盯著姚氏？

最終，我停在了標(biāo)注著97年的書架前。97年，“金融危機(jī)”這幾個字眼，成為很多人的夢魘。

97年，也是恒盛改朝換代的一年。

我隨手從書架上抽出一個檔案袋。打開。

上方，粗體字：股權(quán)讓渡書。

我的視線不受控地跳到文件下角標(biāo)處。

“讓渡人：胡欣，姚亦琛，何萬成?！?/p>

“你怎么跑這兒來了？”

突然冒出的聲音驚得我手一震，文件滑落，掉到地上。

我僵著脊背俯身去撿。另一只手卻快我一步撿起文件。

李牧晨把文件放回書架，轉(zhuǎn)而把另一個檔案袋交到我手里：“才一會兒你就不見了，我還以為你走了。”

我盯著他遞給我的文件，一個字都看不進(jìn)去。

我也忘了自己是怎么離開33樓的。我腦子有些渾渾噩噩，直到下到停車場才緩過神來。李牧晨這時已經(jīng)拉開車門等我上車。

我想都沒想，徑直鉆進(jìn)副駕駛位。

李牧晨開車送我回家。我看著窗外。一路沉默。

“那個地方……是不是只有你們才有識別卡？”我問李牧晨。

他應(yīng)該沒有覺察出我的異樣，平淡地答：“沒錯。整個恒盛幾萬員工里，進(jìn)得去的不超過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