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王德走到門口時，鐘鳴說：“等一下，那個，這樣吧，楊局長參不參加會，我去問他?！?/p>

王德剛出去沒多久，電話響了，是政治部主任打來的，提醒鐘鳴是不是要開個會，對下面宣布一下，鐘鳴沒說自己已經(jīng)安排了：“對，你提醒的對，我叫辦公室準備一下。”再然后，電話就開始響個不停，大部分是道賀的，一小部分是請示匯報工作的，鐘鳴一個一個應(yīng)付著，他知道，繁忙的一把手生活開始了。

楊業(yè)成剛從悲傷的情緒中恢復(fù)過來，電話響了，他一接，原來是鐘鳴的，鐘鳴客氣地問：“局長，你在啊，我有點事想過去向您匯報一下?！睏顦I(yè)成笑著說：“還匯報什么，我在辦公室等你。”

“楊局，局里準備過幾天開個所隊長會，傳達一下市委、市政府的決定，想請您去和同志們告?zhèn)€別，再給大家做點指示?！辩婙Q很客氣也很誠懇地說。楊業(yè)成笑著說：“會肯定是要開的，也是組織程序嘛，不過我就不去了，你就代我向大家告?zhèn)€別吧，說我會想他們的?！睙o論鐘鳴如何勸楊業(yè)成，楊業(yè)成都婉拒了，其實他是怕自己在那種場合真的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最后，鐘鳴把話繞到了楊業(yè)成還有囑托的話題上來。楊業(yè)成想了想，想說又沒說，說了句，反正以后會有事麻煩你的。鐘鳴說那好，老領(lǐng)導(dǎo)的指示，我一定照辦。

從楊業(yè)成房間里出來，鐘鳴本想去黃江北那里商量要他主持會議的事，可想了想還是沒去，準備放到辦公會上再講。當(dāng)前最重要的是決定一下領(lǐng)導(dǎo)班子的分工問題和全面了解一下全局的工作，找誰了解，他想到了辦公室主任王德。

四

回到辦公室，鐘鳴想起自己該打個電話了，這個電話也許會解開他心頭的疑團，也就是為什么他會當(dāng)這個公安局的一把手，而不是別人？

撥通了省城的電話，鐘鳴憨憨地笑著叫了聲老爺子。對面電話里的那位老爺子也笑了，笑著說：“我覺得你要打電話來了?！辩婙Q深深嘆了口氣說：“是呀，老爺子，我每走一步，我都覺著你在后面看著我，我不敢不好好走啊，總覺著怕辜負你老人家??！”“是不是覺得有些事不清楚啊？”老人在電話里一針見血。鐘鳴笑著說：“是啊，還是你算得準??！”老人笑著說：“那你就哪天過來吧，上家里吃頓飯！”鐘鳴說：“那好，你可得找瓶好酒出來啊，好歹我現(xiàn)在也是個一把手了?！薄俺粜∽印！崩先嗽谛αR中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