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一些雜事,看看時間還早,我下樓發(fā)動起車子,想去西武買幾件衣服。最近我比較忙,衣服都扔到一邊,甚至沒有送到干洗店去。如果不是晚上要跟王兆瑜吃飯,我可能隨便找件衣服就對付了。
今天不行,跟王兆瑜一起,一定要像點樣子。
走進西武,到我熟悉ARMANI和VERSACE選了幾件衣服,熟悉我的售貨員問我,老板,“太太怎么沒來?”
我的心忽然一緊,我知道,她說的是莫小平,以前都是莫小平陪我來,可是,現(xiàn)在佳人已乘黃鶴去。我不由得深吸一口氣,說,“她有事,出差了。”
我覺得我不是撒謊,因為在我心里,莫小平也許就在哪兒出差,沒準(zhǔn)兒哪天就會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付了款,我拎著衣服慢慢地轉(zhuǎn)起來,不知道怎么,居然走到了Louis Vuitton專賣店前面,看著那里熟悉的陳設(shè),我的鼻子有些發(fā)酸。這是莫小平最喜歡的品牌,我曾經(jīng)送過她兩套這里的衣服。她一直嫌貴。這個女人?。?/p>
專賣店里沒有什么人,只有一個男人穿著很考究,站在那里。
我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我一眼,確定并不認(rèn)識對方。
我正想走開,忽然,試衣間門開了,一個女人走出來,嗲嗲地說,“老公,你看這套怎么樣?”
她一見到我愣了。
我也感到愕然,正是方娜娜。
“你怎么在這兒?”她有些惶恐。
我沒出聲,看看那男人,問,“這就是你的新貨?”
“你什么意思?”那男人一口臺灣腔,語氣充滿敵意。
“啊,老公,你別介意,這是我以前老板?!狈侥饶壤∧侨?。
我轉(zhuǎn)身想走,方娜娜在后面叫了一聲,“天總,你等等?!?/p>
我站住了,她走到我面前,說,“我希望你不要跟自為說?!?/p>
我哼了一聲,說,“你跟這個人同居了?想過自為沒有?!?/p>
方娜娜嗯了一聲,半晌才說,“也許你認(rèn)為我是個壞女人,可是,我真的沒辦法。我有我的難處啊?!?/p>
我沒說什么,提著東西就走。
方娜娜在后面喊了一聲,“你真的應(yīng)該聽一聽我的解釋?!?/p>
我假裝沒聽到。
我感覺到自己很對不起李自為,當(dāng)初李自為跟方娜娜接觸還是我讓去的。假如我不叫他去,現(xiàn)在也許他會喜歡上一個很好的女孩子,也許能夠有了孩子吧?
我總覺得,李自為到了今天,跟我當(dāng)初叫他去接觸方娜娜有直接關(guān)系。他不用所謂的美男計,他也用不著去跟方娜娜談情說愛,也不能假戲真做,做后被方娜娜拿下,被陳崇蘭實行了反間計。這樣,他也不會進了監(jiān)獄,更不會離開公司。而他不離開公司,一切我都能控制,他也不會給自己惹這么大的麻煩。
現(xiàn)在,他債務(wù)纏身,我還不知道怎么幫他。想到這里,我打了個電話給葛正紅,叫她明天送點錢到李自為公司去。那天他來公司,我說拿錢給他他沒要,我也沒深問,原因是,那時我也困難?,F(xiàn)在,張小瑩解決了我的燃眉之急,我也不能看著自己的兄弟還在水深火熱之中不是?
葛正紅問,“給他拿多少你看合適?”
我想想,說,“他現(xiàn)在有六七百萬的外債,拿太少不解決問題。怎么也得拿一百萬吧?”
葛正紅有些猶豫,說,“你要是給他拿這么多,恐怕要影響我們給一些廣告商付款的?!?/p>
我說,“給廣告商的可以拖一拖,給他的不能拖,那可是救命錢。”
葛正紅嘆口氣,“你這人啊,自己還是泥菩薩,還總想著別人,雷鋒啊?!?/p>
我笑了,問,“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太意氣用事?”
“小平說的沒錯,你可以為朋友兩肋插刀,就是對自己身邊最親的人動狠?!备鹫t道。
“她真這么說過?”提到莫小平,我的心像被一股電流擊了一下。
“她跟我說過,你對外面誰都好,但是就是對自己身邊的人不好,尤其是,誰跟你最親,你對誰最冷酷。”葛正紅道。
我默然了,也許莫小平說的是對的。
是的,我以前真的是很容易跟莫小平發(fā)脾氣。想想原因就是我在最親近的人面前,卸掉了所有的面具和偽裝,率性而隨意。自己也沒有控制自己的情緒,所以更加容易發(fā)脾氣。
“過兩天是小平媽媽生日,你別忘了”。葛正紅提醒道。
“我知道了,提前一天你提醒我。加上夏思云跟駱霞,咱們四個人一定給老人過一個開心的生日?!蔽一卮?。
說話間,我已經(jīng)到了錦峰湖畔的大門口,遠(yuǎn)遠(yuǎn)的,我看見張小瑩打著把花折傘站在大門口的廣場上。戴了一副碩大的墨鏡,裙裾飄飄,她似乎不屬于這個世界,或者說這個世界給她做背景還不夠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