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我住了口,妻也聳起耳朵,原來從大門那里傳來可怕的撞擊和喧嘩聲,還夾雜著歇斯底里的高喊著:“開門!開門!”一件莫測的恐怖降臨了,妻顏色大變,迅速的披上外套,緊偎住我。
“你,”她害怕的問,“你,你惹了什么禍?”
沒有呀,我一向奉公守法,是一個買醬油的錢不敢買醋的呆瓜,怎么會惹禍呢?正驚疑不定,門敲得更緊,接著,天崩地裂一聲,大門倒下來,闖進(jìn)兩個張惶失措的消防隊員,手里拿著水龍頭、鐵鏟……我的眼珠都要往外爆。
“什么地方失火啦?”一個消防員探腦袋說。“失火?”
“是呀!”
“你們神經(jīng)恐怕不正常吧。”
“不正常?怪了,剛才你們房子里有人啞著嗓子干號,哎喲哎喲的喊救命,正巧我們車子停在路邊,不是失火?聲?會那么慘……”
事情沒有比這更倒楣的了,他們竟把我的美妙歌喉,當(dāng)成失火求救的喊聲了。妻開始翻白眼,我以為她要昏過去的,誰知道她飛起一掌,我的右頰就火炙似的痛了起來。于是,我不得不捂著臉忙得不可開交,用盡了吃奶的力氣,賠罪,解釋,請他們抽煙,請他們喝茶,請他們以后常來聊天,磕頭作揖,好容易才把那一批愛管閑事的家伙們趕走。
“修理大門,至少要二百元,”我咕噥說,“都是你,要教我唱?!逼薏徽f話,我也就連忙打住,坐在凳子上唉聲嘆氣。看看表,已五點(diǎn)鐘了,這個周末宣告結(jié)束。我剛要抓起報紙,妻又叫了?“走呀!”她花枝招展的站到門口。走就走,反正是反正了,我把心一橫,拿出殉道精神,大無畏的站起來,跟在她屁股后面。
“我打算買一個頭發(fā)針。”
“好呀。”我一面掩門一面說。
“你看,什么樣子好?”路上,妻表示民主說。
“蝴蝶樣不錯?!?“太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