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面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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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讓刺青狗
有沒有人愿意要一個狗的刺青?
名字叫波奇,雄性,身長三厘米,毛是藍色的,口銜一朵白花。
以在皮膚上扎出的肉狀刺青位食,偶爾還會吃掉皮膚上的黑痣、痤瘡之類,有美容功效。會叫,占有欲強,有些調(diào)皮,活動范圍為人體全身。
有意者請與我聯(lián)系,可移植我的刺青狗所在皮膚。
1)
我的胳膊上養(yǎng)著一只狗。
這只狗長3厘米,毛是藍色的。它的名字叫波奇,是一只公狗。波奇雖然長得并不帥,但臉蛋很可愛,嘴里還銜著一朵白花。
波奇并不是一只真狗,它只是畫在我皮膚上的一幅小小的畫。
我跟波奇的結(jié)識是我的朋友山田提供了機會。山田是個聰明的美女,當(dāng)著年級委員,不過她跟我一樣,朋友很少。依我看來,她朋友很少的原因在于她后背上刺的櫻花。但山田似乎沒有意識到這個原因,那一天她又在懶洋洋地讀著一本叫"月刊TATTOO"的雜志。
我們當(dāng)時并排坐在宿舍里一個微暗的、不易被發(fā)現(xiàn)的角落。水泥的冰冷透過裙子傳來,連我的腰都覺著涼。明媚的陽光下,遠處有一幫正在打排球的女孩子們,不時能聽到她們的叫喊聲。
我并不討厭這種陰郁的感覺。
"我高中畢業(yè)以后,準(zhǔn)備學(xué)習(xí)手藝,繼承我家的家業(yè)。"
山田嘴里咕噥了一句。她的語氣很隨意,我差一點沒聽到。
明年我們就升高三了,可我還從來沒想過以后的路怎么走。
我張大了眼睛看著山田,結(jié)果她連頭都沒抬,眼睛仍然盯著鋪在膝蓋上的那本怪怪的雜志,我只能看到她嘴角有著一抹清涼的微笑。
"也就是說你要學(xué)做扎青師了?"
山田點了點頭。
"最近女扎青師增加了,爸爸那里也來了一個女人,學(xué)刺青的。對了……"山田合上雜志,看了看坐在她身旁、把手放在額頭上的我。"鈴木你還沒來過我家的店吧?今天放學(xué)后來我家店里玩吧。喂,你怎么了?臉色好蒼白啊。"
"沒事,就是因為你突然說起這樣的大事,弄得我有點想吐。"
"想吐?吐什么?吐掉剛才吃的炒面面包?"
山田的父親是一個扎青師,主要做日本畫的刺青,把龍、花鯉等形象刺到客人的背上。
在我看來,山田家的店風(fēng)格有點像理發(fā)店,非常干凈,這讓我感到很意外。
"我本來還想象著廣告牌上有某某書法高手寫的潦草筆跡呢。"店的門前給人的感覺很好,門上寫著金色的"TATTOO"字樣。
"好像也不是如何放蕩不羈呀。"
我這樣對山田說,于是她看了看我,抱著胳膊嘆了口氣。
"客人不都是你想的那樣的,噢,因為我們店主要是從事的是日本畫的刺青,所以這個行業(yè)里的人也會來。也有不少年輕人來扎刺青哦。"
"客人是不是都刺些觀音圖什么的帶回家呀?"
"才不是呢,圖案有各種各樣的。有的人從目錄里面挑選,還有的人事先自己設(shè)計好圖案然后拿到我們店里來。"
推開玻璃門走進店里,迎面就是等候室。等候室里放著一盆賞葉植物,還有一張樸素的黑色沙發(fā)。墻壁是白色的,給人很干凈的感覺,就像是牙醫(yī)的候診室。
山田讓我坐在等候室里,自己則走到了店的里間。我從備置的架子上取下一本書,我還以為是本雜志,原來不是。書上登著很多刺青的照片和解說圖,好像是本刺青目錄。
有火焰、星星、心等很多種類的圖案。
忽然有個人影投到我手里的雜志上。我抬起頭一看,原來是一個個子很高、我不認識的女人在低頭看我。兩人的視線碰到一起,于是她微笑著打了個招呼。
"你好。"
她嘴里說出的是生硬的日語,原來是個外國人。
她的旁邊站著山田。
"這個人現(xiàn)在在我們店里學(xué)刺青,是個中國人。"
我一下慌了神,這倒并不僅僅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和一個外國人面對面,更重要的原因是她長得很美。這個女人穿著黑色的套裝,戴一副有色的眼鏡,耳朵上戴著許多耳環(huán)。
這個中國人豎起無名指,說了一句"請多關(guān)照"。就在這個瞬間我完全成了她的fan。我一面用緊張的語調(diào)做著自我介紹,一面心里想著:如果我是個男人的話,一定要把她弄暈然后帶回家。
"實際上她就要離開日本了。"
好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