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周末的夜晚,窗外的繁星早早掛滿了天邊,它們一閃一閃地注視著連隊里的動和靜。當一堆小平頭擠在一個小小的電腦顯示屏前,咬牙切齒恨不得鉆進去的時候,背后走來一個人--他是那個邊遠連隊的最高思想長官指導員。完全沒有人發(fā)現他的到來。他站在小平頭們身后佇立了一會兒。小平頭們一個個似乎看得忘記了一切。指導員最終掃了一眼電腦顯示屏,獨自悄然離開了。他知道小平頭們看這些內容都是與部隊平時的規(guī)定相違背的,但他習慣了睜只眼閉只眼。如果看一看也能解決問題,就讓大家多看看也無妨吧!
盡管西藏的真相世界比我們想象中的殘忍,但有一則不便公開的故事還是在夜風里從山那邊的紅塵吹進了我的電話線。我懷疑過它的真實性,但講故事的人畢竟已離開喜馬拉雅山口幾十年了。論年齡,他長我兩三倍,他的回憶過于遙遠和零碎,信與不信仿佛顯得不再重要。性就一個字,但它傳遞出的矛盾往往讓人發(fā)現人類文字的不可靠--是舊年一個連長的家屬來隊探親,那時冬天比現在冷,雪比現在厚,邊防的交通比現在閉塞,官兵們把穿著喜鵲棗花棉襖的家屬尊稱為嫂子。嫂子在他們中間恰似一朵盛開的棗花,他們盼望這朵棗花早日結果,可深夜里熱情的連長怎么也不能讓棗花尖叫地怒放,從天黑到天亮,都沒有完成男人應該對女人行使主權的使命。官兵們躲在窗外交頭接耳。棗花心急火燎地哭醒了沉睡的高原。連長羞愧難當,感覺自己丟盡了高原男人的臉。趁著天邊剛剛蘇醒的夜幕,一口氣沖上喜馬拉雅山頂,他恨自己太無能,于是,一個人像鷹的影子一樣,一個黑點越來越小,飄飄然墜落深崖。
我聽了,再無睡意。
在高高的喜馬拉雅山下,性,有時因為殘忍而可惡。它使美麗的背后多了一種丑惡的色彩!
三、再神奇的地方,時間久了,也難以守住保鮮的靈魂
西方和東方的歷史不知說了多少年,說,性與權力有著隱隱約約的關系。在歐洲中世紀,封建領主有“初夜權”,英國的歷史是男性的歷史,不是女性的歷史??傊?,在歷史中進進出出的“性交”一詞成了權力的一種展示和象征的縮影。如果說西藏還有一部神秘封存的歷史,那便是環(huán)境對西藏軍人性壓迫的歷史。
為此他們常常把自己弄得既狼狽,又可怕。
與天下軍人同比,西藏軍人身處西方那伙睜著藍眼珠子窺視已久的那塊高高在上的圣潔疆域,他們把自己想象得過于高大了一些,其實他們也有最渺小的時候,人性和天性都難以抗拒不幸的漫延。再神奇的地方,時間久了,也難以守住保鮮的靈魂,人與自然如此,人與人更是如此,一次性的保鮮劑常常成為禍不單行的發(fā)酵品。